一種是普通人,另一種就是似她這種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女子。
她身上那種氣質,尋常女子哪怕天天用銀子泡澡都學不來。
好在秦斬紅應付的很隨意,直接一句在某某青樓工作,請各位軍爺有空前來捧場就給忽悠了過去,還把那些牲口給整激動了,其他的問也不問了,很禮貌且客氣的就給秦斬紅和陳無忌放了行。
隻是,因為秦斬紅這個答案,陳無忌就難受了。
那幫牲口看他的眼神,一下子不對勁了,一個個的還刻意往他襠上瞄。
秦斬紅是青樓的伶優,這幫牲口該不會認為他是龜公吧?
該死的。
“你最好告訴我,你在哪家青樓高就,什麼時候接客,我改日一定好好給你捧個場。”陳無忌咬牙切齒說道,“編造理由,根本不管彆人的死活是吧?”
秦斬紅眼中搖曳著嫵媚的風情,咯咯笑著,咬著陳無忌的耳朵說道:“奴家流落三裡鋪,那戶門頭最大的就是,公子可一定要來啊。奴家日盼夜盼等著公子垂憐疼惜呢,你讓我擺什麼樣的姿勢都可以奧。”
陳無忌猛地打了個哆嗦,“妖孽住嘴!趕緊乾你的事兒去,我這嘴是真欠啊我。”
他跟秦斬紅說這話,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嘛。
秦斬紅眼波水汪汪的瞥了一眼陳無忌,細長白皙的小手輕掩妖豔紅唇,吃吃笑了起來,笑的百花失色,天下嫵媚妖嬈好像悉歸一身。
她一甩長裙,身姿如繁花一般一步遠去,“午時,我在李四分茶等公子,聽聞李四分茶的酒菜甚是好吃,我請你吃哦。”
陳無忌搖頭低罵了一聲妖孽。
難怪有人說,美人是刮骨刀,常人無福消受。
彆的不說,身體不好的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和秦斬紅分彆之後,陳無忌去了慈濟齋。
光影斑駁的老醫館裡,張老慵懶的躺在躺椅裡,正眯著眼睛曬著窗欞裡透進來的星星點點的陽光。
椅子上上下下的搖擺著,他的身體便跟著椅子一起慢悠悠的搖搖晃晃。
小魚不見身影,醫館裡便顯得格外的安靜。
陳無忌走進去,扶穩了張老晃動著的躺椅,笑問道:“您老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啊?外麵這麼大的風雨是不是都沒進您老的耳朵?”
張老睜開了眯成了一道縫的眼睛,“鬱南城比福寧街那些女人的溝子沒大了多少,能有什麼東西傳不到我的耳中?那些人一撅腚,我都知道他們要放什麼屁,都是老熟人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陳無忌:……
這老頭的比喻可真夠粗俗的。
不過福寧街那些女人的溝子應該不小。
半片紅唇千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有那浩浩蕩蕩的一夜郎君夜以繼日的賣力操持,就算再小的怕是也被開發出馬裡亞納海溝的規模了。
“這麼點小場麵就已經讓你緊張了?”張老側了側頭,略顯渾濁的眼睛裡透著深邃的光,直勾勾的落在了陳無忌的身上。
這個穿透力極強的眼神,讓陳無忌心神微震。
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猛虎一般的男人。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隨意的舉手投足間透露出這樣的氣勢。
陳無忌搖頭,“我隻是擔心會連累到您老和小魚,我們這些人就像是話本裡麵那些被扔到了放逐之地的人,前路都被堵死了,自然也就沒有好忌諱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