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遠應當是故意沒有派人通知秦斬紅。
隻因外麵的山賊是陳氏族人。
“老陳應當是覺得你眼下這個事情更重要,便沒有派人通知。”陳無忌說道,“城上有府兵,又有縣衙差役協助,你們確實沒必要去。現在當務之急是,搞定張明遠,把這攤子事敲定。等這個夜晚過去,一切說不定就會發生變動。”
秦斬紅重重點頭,“確實如此,今晚的變局就多到讓我都有些應接不暇,怎麼會忽然間有這麼多的事。”
她有些頭疼。
總覺得自己選的這個日子不太好。
不過看了一眼陳無忌之後,她又驅散了這個想法。
能那麼及時的救出這個狗男人,這日子應該算是冥冥中的注定。
“走,迅速動手!”秦斬紅當機立斷說道。
她調遣了兩名心腹看守縣衙大牢,將餘下的人手全部集結了起來,撲向了城門。
陳行遠雖然帶了一些人上城,但還是將大部分的人手都給秦斬紅留了下來,配合秦斬紅控製縣衙。
陳無忌混在察子隊伍裡,右手拎著一把剛剛順手拿來的樸刀。
兩撥人馬在城門內那條雜亂的街道上碰在了一起。
一襲暗紅色戎裝,扮做男兒相的秦斬紅大步上前,橫在了張明遠那些橫刀立馬的私兵麵前,朗聲喝道:“皇城司辦案,無關人等退避,違者,斬!”
這一聲,雖帶著幾分女性獨有的清脆嗓音,但中氣十足。
張府私兵不但沒有避開,反而迅速擺開了防禦陣型。
陳無忌越過戰馬和層層疊疊的身影,看向了隊伍的中間。
張明遠正在和陳行遠說話,兩人的距離近到近乎並肩站在一起。
嗯?
陳無忌看到了一個不費一兵一卒的機會。
但,看到也無用。
這需要陳行遠有那個膽子。
他也不可能隔著這麼老遠給陳行遠提醒。
“皇城司辦案,你們是要造反嗎?”秦斬紅厲聲喝道。
張府私兵不為所動。
張明遠四平八穩的緩步走了過來。
張府私兵分開了一條道,將一字擺開的陣型,變成了一個八字。
“秦姑娘真不愧是女中豪傑,難怪一直被賢妃娘娘掛在嘴邊,確實是一把鋒利的刀。”張明遠淡笑一聲,“隻是不知本官犯了何罪?”
“勾結蠻夷,走私鹽鐵,侵占田地,殘害忠良,張大人覺得自己的罪還小嗎?”秦斬紅冷聲說道。
張明遠搖頭,“皆是無稽之談,本官何時犯了這諸多大罪?秦姑娘可不要給本官亂扣罪名。皇城司現在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難怪朝中幕僚一而再再而三的諫言,要廢黜你們這個無用的衙門。”
“一把不成氣候,隻知濫用權利的刀,確實不該繼續存在。待本官還朝,必當聯合同僚,向陛下參上一本,簡直豈有此理!”
秦斬紅被氣了個夠嗆,厲聲喝道:“張明遠,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我等奉皇命而來,你以為就憑你這幾句胡言亂語就想莫平一切嗎?還不束手就擒!”
張明遠嫌棄的一擺手,“殺了,殺了!”
他很狂傲,完全沒把皇城司放在眼中。
“下官陳行遠,請借張大人首級一用!”
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