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關氏又想了片刻,還是搖頭,“其他的確實想不起來了,我雖是大婦,可家中有權知道的東西實在不多。”
陳無忌無奈隻好將察子剛剛寫好的供詞,拿給了秦斬紅,“你看看這個,我換個人問。”
“……好。”
秦斬紅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她看完口供上麵所寫的東西,才猛地臉色大變。
諸羌寇邊,周將軍,太子……
這幾個字眼聯係在一起,猶如一顆核彈在她的心中炸響。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說好的隻是調查阮相一門貪汙,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
秦斬紅惱火的抓了兩把頭發,一把奪過察子手中的毛筆,忽然奮筆疾書。
寫完一封密奏,她扯了一根頭發絲夾在信封中間,然後細細用蠟封好,用印。
“段英雄,這封信我需要你親自跑一趟,務必親手送呈,明白嗎?”秦斬紅語氣嚴肅,一字一頓。
段英雄方才一直就在邊上站著,陳無忌問出來了什麼東西他一字不落,全部聽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這封信的分量。
太重了。
重到哪怕十幾個他的小命都承受不起。
“是!”段英雄挺直腰杆,重重應了一聲。
陳無忌溜達到了院子裡,決定找個不起眼的再問一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爹做錯了什麼?”
忽然,一個滿含怨念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人群中,一個身段苗條但不顯纖瘦,反而有些瑩潤的女子站了起來,雙目含淚,眼睛裡泛著血絲直直的盯著陳無忌。
陳無忌扭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張秀兒。
在跟張明遠結怨之後,他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
但,對於這個隻是有些熟悉的女人,他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陳無忌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差役,沒有回答張秀兒的話徑直走進了一旁的偏廳。
片刻後,兩名差役帶著張秀兒走了進來,同時還有一名察子也抱著文房四寶走了進來,在一側的桌子上鋪開了竹簡。
“我想知道為什麼?”張秀兒站在堂中,眼神如怨鬼一般直勾勾的盯著陳無忌,似乎想用她那雙杏花眼盯死、盯透陳無忌。
陳無忌神色平靜,“這個問題,我覺得你比我應該更清楚。我想知道,令尊在你心中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為國為民,敢於仗義執言,甚至數次朝堂死諫的好官!”張秀兒說的斬釘截鐵,一臉傲氣。
陳無忌輕笑,“既然這麼說,你肯定不知道我因為治好你那點小毛病,被令尊威脅了吧?一個條件,換我老老實實閉嘴。還好,我那天正好也有點不太好解決的事,就順手提了。”
“怎麼可能?!”張秀兒失聲喊道,“我爹那麼做隻是為了報答你,你的內心怎可如此陰暗?枉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我是,但令尊不是!”陳無忌說道。
“看樣子,你並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我給你解釋一下,我,一個獵戶,不配你們張家欠恩情,識趣就提條件,一筆兩清。不識趣,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不如你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