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梳理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陳無忌忽然笑了,“你懷疑我是官麵上的人?”
羊鐵匠沒說話,但等於是默認了。
看他這般樣子,陳無忌心裡也就清楚了,“我沒有官麵上的身份,但我認識一個官麵上的人,醉八仙幫忙也是因為利益一致,我要搞張家。”
“至於陳捕頭,如你所見,我們都姓陳。所以你現在還有什麼懷疑的嗎?老羊,有些事你是可以直接問我的,沒必要嚇我,我膽小。”
羊鐵匠繃著一張臉,隻是那張凶神惡煞的臉,此時有些泛紅。
他繃著這股勁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我曾經造過反,跟的西王,在他麾下為將,西王那個狗東西投降朝廷之後,我帶著六百家鄉子弟翻越了神仙嶺,在這裡隱姓埋名。”
“棺材鋪那個老東西當時是西王的謀主,他來到鬱南打棺材,不是喜歡,他說他這一輩子一定要給西王打一口棺材。”
陳無忌掏了掏耳朵,“這秘密可真聽不得,他娘的我居然跟造反頭子在一起做生意,死罪又多一條。”
“我之所以那麼快的答應你,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缺銀子。”羊鐵匠沒有理會陳無忌的嘀咕,接著說了起來。
“六百家鄉子弟,跟著我從神仙嶺下來的時候,隻剩不到四百人,我帶著他們來的,要為他們的生計負責,更要為戰死的兄弟家屬負責。我缺錢,而你給的東西能掙錢。”
“知道了,知道了,彆念叨了,真怕是長命啊!”陳無忌說道。
羊鐵匠瞥了一眼陳無忌,“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坦誠一點,我們現在的的確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很湊巧,我知道陳氏是怎麼回事。”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你我皆是升鬥小民。”陳無忌咧嘴輕笑,“被一個狗腿子欺負了,還得頭疼怎麼解決的升鬥小民。”
羊鐵匠淡然說道:“沒事,張家怎麼沒的,陸家也可以那麼沒。我們這些升鬥小民都知道鬱南是賊窩,可這些朝廷大員好像並不清楚。”
“若都是任人宰割的貨色,誰會遠離家鄉,千裡迢迢來到這裡。”
陳無忌笑了起來。
這種誌同道合的感覺,彆說,還真挺好。
出現不到一刻鐘的隔閡沒了。
如今不管是陳無忌還是羊鐵匠看對方都更像是自己人了。
“快中午了,找個地方吃點飯吧,亨通商行的貨給交了!”陳無忌說道。
羊鐵匠說道:“花那銀子作甚?你下廚不就行了。”
“就是因為我不想下廚!”陳無忌認真說道。
“那就讓福娃做!”
“這倒行,搞壇酒,我們喝點兒吧。”
羊鐵匠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頭,“應當喝點兒,我去喊一下棺材鋪那個老鬼,我們頭疼的事,在他那兒應該不算事。”
“就這麼點小事,喊一位謀主出謀劃策,合適嗎?”陳無忌問道。
羊鐵匠輕哼了一聲,“狗屁的謀主,他現在就一打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