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過午飯後,陳無忌才和秦斬紅二人一道離開了家。
他要去縣衙拜會一下新任縣令,看一看給自己劃哪一片的軍戶。
進城之前,陳無忌被秦斬紅各種威逼利誘又去參觀了一下秦斬紅的閨房,深入了解了兩次人體藝術,這才得以放行。
鬱南縣衙。
前幾日的血腥氣與動蕩早已不複存在,如今的縣衙看起來依舊威嚴肅穆,一切仿佛沒有任何的變化。
戍守在縣衙外的差役看到陳無忌,很是客氣的抱拳問了陳無忌的目的,就進去稟報了,不存在一絲的刁難。
陳無忌忽然發覺,在這鬱南城中他好像也算是稍微有些身份的人了。
當那名差役再度出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喝的滿麵通紅的陳行遠,人還沒到跟前,一股濃烈的酒氣就撲麵而來。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鼻子一嗅,忽然盯上了陳無忌手中的食盒。
“無忌,你這拿的什麼東西?”陳行遠問道。
“一道菜。”陳無忌說道。
這是給韓春深和肖玉姬準備的蝲蛄。
這倆人早上跑的太匆忙了,家裡蝲蛄有現成的,袁進士兩兄弟這幾日抓了不少,都用山泉水暫時養的缸中。
陳無忌之前答應了韓春深,若做了蝲蛄進城的時候就順帶給他帶一份,今日他們人走了之後,陳無忌才猛地想了起來,這不中午他炒了一些,就順路帶上了。
陳行遠兩眼放光的看著陳無忌,“聽說無忌老弟做的一手好菜,今日我可得好好嘗嘗,快走,快走,莫叫縣令大人久等了。”
“你跟縣令大人在喝酒?”陳無忌詫異問道。
“對啊。”陳行遠攬著陳無忌的肩膀,連推帶搡的將陳無忌帶進了縣衙,“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位新上任的秦縣令,這可是個正經酒家,馮縣丞已經被他給放倒了,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救場。”
陳無忌挺好奇這位秦縣令知不知道陳行遠一刀劈了朱瑋的事。
要是知道,剛上任就敢和陳行遠這麼喝酒,這人也是心大。
偏廳裡,一位身材中等,麵相儒雅中帶著幾分冷酷的年輕男子正端坐抿茶,看到陳無忌和陳行遠進門,他立馬堆起滿臉的笑容,放下茶盞親自迎了過來,“本官剛剛上任,陳旅帥就登門來賀,太給麵子了,快請坐,請坐!”
他這一出搞得陳無忌有些措手不及。
說誰給麵子?是這家夥太給麵子了!
府兵的旅帥論地位,也就相當於尋常的捕快。
縣令大人這一手,搞得陳無忌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當了個什麼大官。
“卑職惶恐,怎敢勞駕縣令大人親自相迎,著實折煞卑職了!”陳無忌放下手中的禮物,忙拱手客氣說道。
秦縣令握住陳無忌的手,嫌棄的將腦袋用力一擺,“你這話說的不好,你我可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講什麼官位高低,我這個涼薄縣令往後還得多多仰仗二位呢。”
“豈敢,豈敢。縣令大人,可真不敢捧呐,卑職位卑,還膽子小,我真怕摔呐!”陳無忌打趣的自貶了一句。
秦縣令大笑著,親執陳無忌的手拉著他入了席,“我出身佃農,陳旅帥出身獵戶,如今同縣為官,你我之間本應多親近親近。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晚到,先自罰三杯。”
“我認罰!”陳無忌乾笑說道。
這家夥是不是有些熱心過頭了?
好歹一個縣令,跟他一個府兵旅帥攀交情,怎麼就那麼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