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私章!”陳無忌黑著臉,悶聲說道。
楊愚被陳無忌的眼神弄的心裡有些發慌,“私章沒問題,我有。盤纏,我就不借了,我順路討點兒吃喝也就到了,已經不遠了。”
“你覺得我在生你的氣?”陳無忌眼皮重重一抬。
“不是嗎?”
陳無忌將牙關咬得哢哢作響,惡狠狠說道:“我們聽聞於瞎子在山上藏了數萬兩,自羌地奔襲數百裡而來,結果搶到了八十多兩銀子,和幾箱子女人的貼身衣服。然後,你告訴我,那八十多兩還是你的,楊大人覺得我是不是應該開心一點?”
楊愚愣了一愣,忽然破口罵道,“世上怎有如此孽畜!”
陳無忌一刀劈開了楊愚身上的繩索,毫不客氣在楊愚身上摸索了一遍。
確認他身上隻有一枚官印、兩枚私章以及一些文書之外,這才拿了一枚私章,將其他的東西還給了楊愚。
“就有勞楊大人天亮之後自己下山了,我們這些人送不了。”陳無忌想了想,從身上又摸出五十兩銀子塞給了楊愚,“省著點花應該夠了,這是我私人給你的,我們這麼多人來回近千裡,總要弄點東西回去。”
楊愚無比感激的拱了拱手,“小友的恩情,老夫銘感五內,日後若有難處,可隨時來信。隻要老夫沒死在途中,往後應該還是能幫到一些忙的。”
“我知道小友對我說的話還是心存懷疑,不要緊,這是應該的。你不是匪,但卻行的是匪事,救官確實犯忌諱。”
陳無忌嗤笑了一聲,“楊大人說話過於絕對了,再會。”
這老登的洞察力有些恐怖,多的話不能再說了。
陳無忌沒有再多逗留,給陳不仕使了個眼色,兩人出了茅草屋。
離開一些距離後,陳不仕終於憋不住問道:“你信他的話?”
“信!”陳無忌點頭,“其實我看人也不錯,這個官,不像個奸佞。”
陳不仕輕笑,“你這個年紀就誇自己的眼力見,怕是有些自大啊。”
“誰叫你夾著菊花一個屁都不放的?你不說我當然隻能自作主張了,招呼大家撤退吧,今日這買賣賠大發了。”陳無忌低罵道。
陳不仕有些茫然,“什麼叫我夾著菊花不放屁?”
他對菊花這個詞的理解,就是菊花。
陳無忌嘴角輕抽,“隨便瞎說的,不必在意這個。”
“我感覺你小子沒憋好屁。其實,我跟你的意見一致,我也覺得這個官應該是個好官,起碼也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官。”陳不仕說罷,用手指打了個高亮悠長的呼哨。
很快,散落在周圍的陳氏族人紛紛舉著火把圍攏了過來。
“老三,無忌,還是有些好東西的,看,我們發現了什麼?”陳騾子抱著兩壇酒興衝衝跑了過來,他又高興上了。
“雖然聊勝於無,但也好歹給了我們一點安慰。”陳無忌說道。
有點兒,總比沒有好。
“還有幾十袋白米和白麵!”陳騾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