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鬱南城中,可沒幾個良善人。
他這麼一搞,算是和城內的有錢人都結了死仇。
哪怕是那些沒被秦縣令化緣的人,此刻定然也擔心他們會不會被秦縣令惦記上,然後領著浩浩蕩蕩的流民上家裡來鬨。
此刻怕是已經有無數人惦記著拿他的腦袋當夜壺了。
秦縣令這一劫,怕是有點凶哦。
“老爺子,這位秦縣令才是真正能攪事的人,完全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在給鬱南城百姓辦大事,是個好官,”陳無忌讚了一句。
這事根本不是一般人敢乾的。
“你對好官的判斷就這麼簡單?”張老抬了抬頭。
“對!”
陳無忌的答案很簡單,他的判斷也簡單。
起碼秦縣令有這個魄力。
一次性解決了流民和城防兩大難題,就這一點,他就是好官。
他這一件,頂得上彆人十件。
張老微微頷首,“這人,我看著,也確實是個好官,可惜是個莽夫。”
陳無忌忽然心中一動,“秦縣令能想出這麼臟的主意,也許早已有了應對之法。我跟他喝過一次酒,這位秦大人很不守常規,不按套路出牌。”
“對他評價這麼高?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張老淡笑說道,“惹了群憤,我還真想看看他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正說話間,有病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抱著孩子的窈窕婦人,滿臉的急切,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大夫,大夫,快幫我看看我孩子,他,他的胳膊斷了。”
張老掃了一眼婦人,又看了看陳無忌,繼續低頭刷人參。
陳無忌明白,這活歸他了。
他走上前,捏了捏孩子被婦人小心翼翼抬著的細小胳膊。
才三歲左右的孩子,胖嘟嘟的,哭的撕心裂肺,滿臉淚痕。
陳無忌捏了兩下,“好了。”
“啊?這……這就好了,大夫,你不是在騙我吧?”婦人還有些不信。
“脫臼了,接上就好。”陳無忌說著,幫小孩活動了下胳膊,小孩的哭聲立馬小了下來,雖然眼眶紅啾啾的可他還是好奇的把自己的抬了又抬,小小的眼睛裡好像有點兒不可思議,似乎還覺得很好玩。
婦人見狀,狠狠鬆了一口氣,衝陳無忌屈身一禮,“多謝,多謝大夫,診金多少?”
陳無忌正要擺手說算了,卻聽張老忽然說道:“給五十文吧。”
“好。”
婦人爽快的掏了五十文錢,抱著孩子走了。
“這婦人家境優渥,可以適當收一點,不要一味的當老好人。”張老說道,“上麵的櫃子上有相麵之術,有空多看看。”
張老這話題有些跳脫,“老爺子,雖說相麵跟醫術確實有些關係,但專門學這個,似乎沒什麼必要吧?”
“自然有必要,學了你就知道什麼人該多要錢,什麼人可以不要錢。”張老非常篤定的說道,“對你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