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境!”陳無忌說罷,輕嘲一笑,“其實我也不樂意乾,跑比拚命要好選的多,可我們陳氏好像有點兒詛咒的意思,走不了。既然走不了,那有些事情能試的總該要試一試。”
“吳頭領若真把自己和身邊這些兄弟早已當成了山匪,我接下來的話,確實沒必要說了。”
吳不用定睛看著陳無忌,“我對你所說的詛咒倒是有幾分好奇?不妨說來聽聽。”
“我們來自北郡,有這一句話我想應該夠了。”陳無忌說道。
吳不用神色微微變了一下,又迅速恢複淡定,輕笑了一聲,“跟我玩扯虎皮,拉大旗這一套?”
“我們陳氏哪還有什麼虎皮可拉?這話吳頭領信不信都無所謂。”陳無忌隨意說道。
陳氏曾經的名望對他們現在而言,一直都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個雷。
但天池山這支府兵有些不同。
他們是為了百姓而在對抗朝廷,所以陳無忌這才將家世背景拉了出來。
對於真正懷有家國大義,保境為民之人,他們陳氏的名頭還是很管用的。
不管有棗沒棗,先把這名頭拉出來摟一把試試。
“你剛剛說保境,你要保什麼境?南郡何來戰事?”吳不用冷笑了一聲,“想用這些東西誆騙於我?真以為我們坐在山上混吃等死,山下的任何消息都不知道?”
“吳頭領大概知道一些,但顯然知道的不多。”陳無忌說道。
“朝廷已經調走了邊軍,如今神仙嶺南部數郡兵力空虛,這是其一。其二,這數郡之地被有些貪官汙吏賣給了羌人,戰事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其三,我們前不久在南山上抓到了羌人的探子。”
吳不用冷峻的眸子用力一縮,“不可能,南山上怎麼可能會出現羌人探子?”
“這件事,我們也很奇怪,目前懷疑是羌人知曉我嶺南數郡防禦鬆散,無兵可用,決定數地同時用兵,爭奪領地。”陳無忌說道,“南郡的兵力是什麼情況,想必吳頭領也是清楚的。而我們清楚的事情,羌人知道的更清楚,他們早已買通了諸如鬱南張家這樣的豪門大族,私下裡交易武器鹽鐵和信息。”
吳不用忽然一拳頭砸在椅子扶手上,“這些該死的貪官汙吏,就該滅了他們的九族!”
“吳頭領應該早點這麼做的,都不遵朝廷調令了,何必還去忌憚他們?”陳無忌說道。
吳不用掃了一眼陳無忌,“所以你是想讓我們這些人給你賣命?”
“不用,合作!”陳無忌淡然說道,“這命你要是覺得想賣了,我們再聊。我今日前來,要問的隻是吳頭領的意思,是戰是逃還是在山下麵對戰火的時候,繼續獨坐壁上觀?”
“我不信你!”吳不用抱臂說道。
陳無忌淡笑問道:“那我該如何讓吳頭領信我?”
吳不用抬手一指陳騾子和熊泡子,“殺了他們兩個。”
“那不行,這兩位是我族叔,摯愛親朋。”陳無忌搖頭。
“吳頭領不是這樣的人,也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們。不相信也無所謂,我在上山之前對吳頭領和天池關府兵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
“既然這件事談不攏,那我們聊聊生意?還請吳頭領命人將皮毛拿出來與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