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忌以一己之力,鎮住了塬上支脈足足八十多號漢子。
哪怕他都那麼囂張的貼臉開大了,這群人居然依舊沒有反撲。
他們不怒,陳無忌反倒是怒了。
因為死了一個人,就壓垮了他們的骨氣,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指望這群軟蛋打仗,怕還不如指望野豬上樹。
“你們可真是廢物!”陳無忌憤怒罵了一聲,“陳力,把這群廢物帶去搬石頭砌牆,每人每天三十塊,完不成就彆吃飯。”
“是!”
陳力沉聲喝道。
他被眼前的景象,都給驚呆了,震得有些瞠目結舌。
八十多號人啊,被陳無忌一個人按著頭罵,愣是沒一人敢還嘴。
這氣勢,好像確實已經有那麼些有家主之資的意思了。
這家主,有盼頭!
陳力迅速從族中青壯中選了六七個人,呼喝著,帶著塬上支脈的青壯們去河邊背石頭,
這群人挺順從,居然始終都無人反抗。
就連那位老族長都老老實實的去了,隻是一臉的悲苦,看起來好像快要死了。
陳無忌也沒閒著,在這些人次第離開宗祠之後,他也拎著刀跟在了後麵。
塬上支脈的人哼哧哼哧的搬石頭,而陳無忌也開始了他的表演。
辱罵!
懟著這些人的臉,往死裡貼臉開大。
但真是見了鬼了,陳無忌說的嗓子都快冒煙了,結果這幫人隻是哼哧哼哧的搬石頭,沒有一個人反抗,甚至沒有一個人表現出憤怒的神情。
他都這麼過分了,這些人居然不生氣?這麼能忍,他們跑到宗祠裡鬨什麼?
簡直莫名其妙。
這給陳無忌都弄糊塗了。
這幫人不生氣,不憤怒,他這戲還怎麼演?
他找到了陳力,“十一叔,這塬上支脈是個什麼情況,你與我說道說道。”
“你還是先潤潤嗓子吧,聽聽你這聲。”陳力無奈笑道。
他今天也算是見識到陳無忌罵人的功底了,沒幾個臟字,但真是字字誅心,紮心的厲害。
“無妨,進士去拿我喝茶的家當了,很快就來,你先說。”陳無忌啞著嗓子說道。
他這嗓子現在確實有些難受,像極了年輕時KTV乾了個通宵後的狀態。
罵人,也挺累的。
提起袁進士,陳力目光閃了閃。
那小子,是個狠角色……
回過神來,陳力說道:“南郡官場曾經對我們陳氏的針對很深,有事沒事總要找點事兒,試圖把我們陳家徹底搞廢,弄得我們苦不堪言,連連折人。”
“塬上支脈就是沒扛住當時官府的壓力,給人家當了狗,這不是我罵他們,他們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塬上有個大族王家,和當時在郡裡的某位官員沾親帶故。據傳,是那位官吏授意王家遊說當時的塬上支脈,明著告訴他們,隻要給他們當狗,官府以後絕對不再找他們的茬,甚至有好事還會照顧他們一下。”
“他們的條件是,塬上支脈給王家為奴,且對外必須自稱王家的狗。”
陳無忌:……
陳力歎息了一聲,“他們沒有扛住壓力,答應了。”
“其實,我稍微能理解一點他們的低頭,畢竟當時的日子,是真的苦,苦不堪言。”
“可我也不能原諒他們,他們把陳氏的門楣扔進了滿是汙穢之物的臭水溝,還坐在上麵傻乎乎的樂,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