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仕的判斷,陳無忌自然是相信的。
不過,他還是問了陳力一句,“三叔建議我重用這兩支支脈的人,你有什麼看法?”
“老三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這麼說,那這些人應該是值得信任的。”陳力顯得有些意外,帶著幾分疑惑又說道,“隻是,這兩支平日裡非常低調,不沾惹任何事情,甚至刻意疏離我們,怎麼會……”
“這不就是我們在村裡之前的樣子嘛,可以理解。”陳無忌說道。
陳力搖頭,“不不不,我說的意思是,私下裡。”
“為了給朝廷做樣子,在表麵上我們不但不再親近團結,甚至還有很大的矛盾,但在私下裡,該聯絡的照樣聯絡,可這兩支支脈這些年對我們派去的人一直不理睬。”
“基本上就是人去了管一頓飯,說什麼事人家也不聽,然後就把人趕回來了。表麵上的疏離不算疏離,私底下的疏離,還是需要慎重的。”
隔了片刻,陳力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還是相信老三的判斷。”
陳無忌點頭,“他在信上也沒有細說是怎麼回事,既然他這麼說,想必應該是有緣由的,那就按他說的來。不過,我不會完全重用,這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現在聚集在西山村的人手已經接近五百人。
天池關府兵人家原本就是整編的,陳無忌也沒打算去打算重組。
雙方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若是他搞了這麼一出,頃刻間或許就灰飛煙滅了,沒什麼必要的事情就沒必要硬在那裡彰顯自己的身份。
陳無忌能動手的,隻有族兵。
戰事將近,他不可能讓各個支脈繼續以一個支脈一團的形式存在,打散重編是必然的。
伍長、什長、隊率等職,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比拚。
誰的硬實力強,誰就上去。
拚不過那是實力不濟,怨不得任何人。
陳不仕的想法或許是好的,但在這一盤散沙麵前,陳無忌不可能由著性子去點將。
哪怕是一個家族,見麵全是叔伯兄弟,可在切身利益麵前,該亂照樣亂。
陳氏這些支脈的混亂,陳無忌早就已經見識到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陸陸續續有族人趕到了西山村。
多則百十人,少則三十五不等。
隨著這些人如滾雪球一般慢慢增加,糧食的壓力驟增,陳無忌斥巨資購買的糧食,一日日減少。
不過,就目前的趨勢,還在他之前的計算內。
隻要基數不超過一千人,這些價值兩千多兩銀子的糧食,撐三個月問題不大。不過,為防萬一,陳無忌還是把目光瞄在了秦縣令的身上。
遠的不說,天池關府兵的錢糧用度,他得管了。
好歹朝廷現在在南郡的影響力還沒完全崩,沒道理府兵的錢糧用度讓他一個旅帥自掏腰包,這肯定不合適。
陳無忌在村裡又等了三天,等族兵的伍長、什長、隊率比拚出來之後,將他們交給天池關的府兵去訓練,這才帶了陳力以及幾名族中青壯去了鬱南城。
值得一提的是,陳不仕那雙眼睛確實有點兒東西。
陳無忌並沒有完全按照他的建議去強行重用苦河支脈和二裡廟支脈的人,結果結果出爐之後,這兩個支脈的人占據了大半。
四個隊率,他們占據了足足三個,苦河支脈二,二裡廟支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