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歡立馬瞪著血紅的眼睛反駁道:“官府喝人血吃人骨,他們早就該被推翻了,這些年有多少百姓因為朝廷的苛捐雜稅,官府的貪婪而死?”
“可以,我就當暫時讚同你的話。”陳無忌點頭。
“那麼我問你,你們有多少人?羌人又有多少兵力?你們如何能那麼自信的認為,你們就可以在鬱南城中給羌人來個甕中捉鱉?占據城池後,羌人難道會傻到不去控製城池嗎?”
紀清歡的語氣弱了幾分,“我們自有辦法。”
“自有辦法?我看是壓根就沒打算這麼做吧?”陳無忌冷笑。
“你難道不知道羌人征戰一地,劫掠一地嗎?千裡無人煙,遍地生白骨,這些事你這雙狗眼睛有沒有看到過?”
“你憑什麼認為憑借你們區區六百人就能阻攔住羌人的大軍,讓他們不去劫掠百姓,不去控製城池,還給你們這六百頭蠢豬斬儘殺絕的機會?”
“當帶路黨就不要跟我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隻會讓你死的更慘。”
紀清歡的神色忽然有些呆滯,她沾染了血跡,腫的老高的嘴唇顫抖著,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半晌才擠出來一句話,“我們莊主不會欺騙我們的,他一定有辦法,隻是……隻是沒告訴我們。”
“你們莊主叫什麼?”陳無忌高聲喝問。
和這樣一個洗腦洗的都不知道是誰了的女人多說廢話,完全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情緒和口水。
“我隻知道他姓梁……”紀清歡說道。
“做什麼的?”
紀清歡搖頭。
“有何身份?”
紀清歡還是搖頭。
陳騾子見狀再度掄起了刀柄。
紀清歡身體狠狠一抖,急聲喊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們莊主很神秘,他不住在莊子上,隻有偶爾才會來一次。”
“莊子上的事情都是我們選人管理的,每兩年會選幾名新的管事。隻有做到管事的位置上,才會見到莊主,這些事也是管事傳達莊主的命令,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
陳無忌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們剛剛在做什麼?在這個火堆旁。”
“那是我們求愛的方式。”紀清歡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陳無忌在問什麼,“我們莊主說,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自由的,那些儒生為了幫助朝廷愚昧百姓才製定了那麼多的禮,讓我們老老實實的在那些框架裡去生存,去做他們的狗。”
“莊主說,人活在世間,就應該恣意灑脫,成婚這件事也更應該是最自由,最樸素的方式,就像我們先前所做的那樣。”
陳無忌指了指旁邊的另外一名女子,“如果你們如此崇尚自由,那你為什麼會有侍女?”
“這是我們在外的偽裝,她其實是我很好很好的姐妹。”紀清歡說道。
陳無忌對另外一名女子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他們確實是一群不分善惡,不知廉恥的野狗。”那名女子神色厭惡,開始給陳無忌講關於她的故事。
“我家耕讀傳家,我父親自我很小時便教我讀書識字以及做人的道理,後來我家人被賊人所殺,我被帶進了野狗山莊。”
“山莊裡人很多,大人有,小孩也有,這些人不僅偷盜劫掠,他們每天出去掙銀錢或者弄吃的,全靠偷盜劫掠和乞討,野鳥山莊方圓近乎每日都有滅門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