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的道理很淺顯,可陳無忌先前考慮的時候,當真沒注意到。
陳無忌帶著徐增義回了家,親自動手給徐增義準備接風宴。
對於攜手長談,抵足而眠這種事,陳無忌是比較抗拒的。
他實在沒辦法和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
取向太正常了,哪怕隻是牽手,他都覺得難受。
但禮賢下士,親自下廚他卻是可以的。
作為西王曾經的謀主,徐增義的實力毋庸置疑。
西王的敗不在於用兵上,他和朝廷的戰爭反而一直處於優勢,他隻是被朝廷的利益給打動了,主動選擇了投誠。
徐增義這個人,陳無忌勢在必得。
“陳旅帥這樣的人物,當真世間難尋。”徐增義忽然抬頭來了一句。
這話把正在備菜的陳無忌說的一愣。
你好好的喝著茶,怎麼忽然間又給人搞上這一套了?
“徐先生,可彆這般捧我,我真當不起如此誇讚。”陳無忌苦笑說道。
捧的越高,他怕摔的越狠。
徐增義手肘撐在石桌上,手中舉著一盞茶慢條斯理的喝著,“李四分茶的酒菜享譽鬱南,如今儼然成為了鬱南最富有名氣的酒樓,我去排隊吃了好幾次,都因耐心耗儘而作罷。”
“事後我才知曉,李四分茶賣的是陳旅帥的菜譜,還是陳旅帥親自教出來的。那些酒菜我心心念念許久,今日總算是能吃上了。”
“似陳旅帥這般出身名門望族,不管做什麼都能做到極致的人,世間定然不多。我起起伏伏一生,見過了無數人,可如陳旅帥這般的沒一個,這話可不是我阿諛奉承,實在是從心之言。”
他也是因為這一點,以及對陳無忌的強烈好奇,才在思慮了數天,又和羊鐵匠反複商討了數次之後,這才動身來了西山村,決定助陳無忌一臂之力。
西王的請降,讓他心灰意冷,曾發誓後半輩子隻做一件事,搞死西王,然後把那個孫子的屍體裝進他親手打造的棺材裡,便足矣。
改變一個早已根深蒂固的念頭並不容易。
好在陳無忌足夠有吸引力。
陳無忌懵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任何一件事上的突破,好像都能稱之為極致……
陳無忌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並不是很好,那是因為他曾看過更遼闊的天空,而在這個世界,他所有的創新突破,就是給原本的事物一個極致。
“我隻是有空喜歡多琢磨一點而已。”陳無忌隨口應付了一句,轉而問道,“不知徐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野鳥山莊?”
“不知。”徐增義搖頭,“這個山莊與你有怨?”
陳無忌將遇見紀清歡等人的事情說了說。
徐增義聽完,還殘留著些許病態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股濃烈的寒氣,“陳旅帥,此為邪教,往後若有機會,當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