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驚訝了一瞬,就很快恢複了鎮定。
陳無忌點頭,“起初,我也被嚇得不輕,現在倒是適應了,人家就這麼活生生的在麵前,不信也沒辦法。它在人情世故這方麵,真是不服不行。”
徐增義遙望山頭的位置,喟歎道:“世間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大老虎此刻還在那裡,隻是大半的身子都隱藏進了樹叢中,隻露出一顆大腦袋正在悄悄的望著陳無忌這邊。
“陳旅帥,你跟這頭老虎有過親密的舉止嗎?如有,最親密能親密到什麼地步?”徐增義目光微動,忽然問道。
“給它包紮,它拿腦袋拱我,跟我玩,就到這個地步。”陳無忌說道。
徐增義說道:“陳旅帥,你要不要試一下去騎它?”
陳無雙等人瞬間瞳孔地震,臉上滿是震驚。
他們還沒有從陳無忌所說的東西中回過神來,徐增義就又來了一下重錘,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嗎?
“徐先生,你這是想讓我死吧?”陳無忌訝異問道。
他怎麼能有這麼荒唐的一個念頭。
那是真的老虎,不是貓,也不是大狗。
徐增義卻平靜說道:“可以試一下嘛,萬一可行,陳旅帥將天命在身。山君甘為坐騎,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天下英豪必將紛入旅帥轂中。”
“屆時,區區旅帥、都尉之職,何足掛齒?南郡魚米之鄉,富庶之地,背有神仙嶺天險可靠,無懼自北而來的敵人,陳旅帥可安心侵吞南部山川,修養己身,而後據神仙嶺天險,以待時機。”
陳無忌:……
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這事,陳無忌在腦子裡還真想過,畢竟陳氏的處境地位挺尷尬的。
但這是逼不得已的最後一步。
如果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陳無忌絕對不會主動走到這一步上去。
“徐先生想法雖好,但現實牽絆太多,此時不是時機。”陳無忌說道,“我如今還沒有徹底擺正自己的身份,如何敢圖謀這麼大的事?”
“一念之間罷了。”
“雖是一念之間,可若行差踏錯,便是闔族之危。”陳無忌說道。
“我現在以朝廷養自己,起碼在眼下而言,是一個合理的選擇。正如錢家在我身上壓得這一把重注,其實我也需要一個合理且更高的身份,徐先生以為然否?”
“然!”
徐增義眼神微微一亮,又迅速收斂,“陳旅帥想的很周全,是我一時冒進了,畢竟年紀大了,思慮沒有以前那般謹慎了。”
陳無忌也沒有點破他。
這是謹慎不謹慎的問題嗎?
他就是在故意試探。
考慮到徐增義曾經的身份,陳無忌也不忌諱給他一個答案。
這或許是把徐增義徹底綁到他這架戰車上的機會。
作為曾經西王的謀主,徐增義恨西王,對朝廷肯定也沒多愛。
他的骨子裡就帶著反賊的標簽。
“不過,陳旅帥還是應當試一試能不能騎這頭大老虎,哪怕現在什麼也不做,也可以為以後做準備嘛!”徐增義忽又說道。
陳無忌:……
“徐先生,我不想死,這好歹是頭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