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激憤,麵孔甚至多了些許漲紅。
“西王失去先生,無異於劉備辭孔明,武則天失去李治!”陳無忌笑道,“但這卻是我的幸運,得先生之助,我甚至真忍不住有了據南郡以觀天下的野望。”
徐增義打了個哈哈,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陳旅帥說的這是出自什麼地方的典故?我怎從未聽聞。”
“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不知典出何處!”陳無忌隨口搪塞了一句。
曆史有些微妙的重合之處,但大多是不同的。
陳無忌目前還沒有發現這裡麵的規矩。
徐增義頷首,“世間書何其之多,還是我看的不夠多。”
說罷,他指著前方那片樺樹林,以無比篤定的口吻說道:“羌人大軍必將屯駐此地,前方懸崖峭壁阻隔,後方山林平緩,進可攻,退可守。”
那裡山上的溪流彙聚而下,形成了一片淺水湖泊,然後又彎彎繞繞繞進了樺樹林,在地形上很像陳無忌昨日遇到紀清歡一行人的地方。
隻是湖泊並沒有那麼大,肉眼就能看到湖底的情形。
“先生如此肯定?如果是追逐水源,我們方才路過的那片湖更大。”
徐增義淡笑搖頭,“那座湖泊雖然更大,但兩側狹窄,沒有後路。”
“羌人大軍遠道而來,必就近擇一地安營紮寨,以養精蓄銳。此地距離南山約有六、七十裡,距離正好,地理位置更是上上之選。紮營此地,斥候一日便可折回,便於羌人發兵。”
“他們要進攻南郡絕不可能一股腦的全部大軍壓上,是必要設一營寨的,做好長久打算的。既是長久,就不能不考慮退路,羌人雖猖狂驕橫,但也不是無腦的莽夫,他們之中也是有智者運籌帷幄的。”
陳無忌又漲了一點小小的見識。
這件事,他一直想的比較模糊。他想到了羌人不可能一股腦將全部大軍都壓上來,但想法始終有些模糊,並沒有確定羌人如何安營紮寨這件事。
“我們繼續走!”徐增義說道。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約莫十裡地左右的樣子,徐增義忽然轉了個方向,爬上了旁邊的山巒,在周圍看了一圈之後,對陳無忌說道:“陳旅帥,此地可藏兵五百,以截斷羌人後路,待前方鼓噪盞茶功夫之後,便可掩殺而出。”
“徐某先前所指羌人安營之地,可藏兵千人,多置旌旗,滾石。道路斷之地,屆時再藏兵五百,此戰可勝。”
陳無忌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徐先生,你是讓我用兩千兵力直接和羌人決戰?”
“我不一直都是這個意思嗎?”徐增義茫然反問。
陳無忌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先生,這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天時地利人和皆在陳旅帥之手,何懼?”徐增義問道。
陳無忌:……
他懼!
他真的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