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河溝中金鱗躍動。
吃了兩個肉包子後,又炫了一碗稀飯和一個水煮蛋的小老幺,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她的姚鈴小姐姐,精神還是有些懨懨的,瘦瘦小小的人兒,穿著有些偏大的裙子,鬆鬆垮垮,頭發紮成了丸子頭卻,比昨日那討口子般的娃娃,好看太多。
陳淵要去買雞蛋,小老幺就嚷著要一起去幫忙,嘴裡嗦著大兔兔奶糖,牽著大鍋的手在路上蹦蹦跳跳。
看著路邊小賣部玻璃櫃台裡的零食,眼珠子都有些挪不動。
但是她有奶糖呢,哼哼噠。
驕傲的昂首挺胸。
來到賣雞蛋的店鋪,老板招呼著:“陳老板兒,今天要多少?”
陳淵伸出兩根手指:“先來六板。”
眼睛如同雷達般掃描,這些雞蛋的新鮮程度,瞬間就能被他得知,看著前日才生產出來的雞蛋,他樂嗬嗬的去抬了六板放在背篼裡。
一百八十個雞蛋,九塊錢。
小老幺就在一旁乖乖的瞅著,她雖然沒有讀過幼鵝園,但是可聰明了,一毛錢可以買兩個雞蛋,大鍋賣一碗炒飯,就闊以買多少雞蛋呢?
掰著小爪子皺著眉頭,怎麼都算不出來,氣咻咻的鼓著臉包子。
陳淵背起雞蛋,看著這娃兒的模樣,好奇的問道:“誰惹你不高興啦?”
嘟著嘴,小家夥肚皮起伏不定,稚嫩的聲音響起:“大鍋大鍋~算數好難呀~一碗蛋炒飯能買多少雞蛋呀?”
陳淵被逗樂了:“六個。”
小娃兒於是化身十萬個為什麼,陳淵腦殼都大了,去商店裡買了數字和拚音卡片,還有鉛筆和作業本。
回到攤子的時候,這娃娃就興奮的拉著姚鈴小姐姐,分享自己的鉛筆和本子,還吵著要姐姐教她們算數。
望著自家老幺那亮晶晶充滿了希冀的眸子,錦繡隻能屈服。
從最基礎的一二三四開始,讓她們沉迷學習不可自拔。
陳淵就樂嗬嗬的去商店買了五十斤的清油,花費足足五十元,碳火溫度上來之後,就開始煉製香油。
按照係統給出的方法,一步一步的添加香料,隨著溫度升高,菜籽油裡的腥氣漸漸的消失,緊接著那濃鬱的香味就迅速的爆炸開來。
小老幺哇哇叫了起來:“大鍋大鍋~好香呀~”
陳淵挑眉道:“那可不,這是秘製清油,蛋炒飯專用。”
其實在他炒製香油的時候,就有人靠近,很是認真的瞅著,陳淵根本不在意,即便他知道這是食堂裡的廚子來偷師。
但是香料是什麼,對方根本不清楚。
把煉製好的油舀出來,放進一旁的搪瓷盆裡,然後蓋住。
剩下的菜籽油被他提著放進了屋子裡。
十斤煉製好的香油,足夠炒六百份左右的蛋炒飯。
忙完後,把醋湯兌好,將泡菜撈出來,切成小丁兒裝進大盆子裡調味。
喊錦繡照看攤子,又提著背篼往菜市場跑去,買了蘿卜,蓮花白,還有豇豆和黃瓜,幾十斤的蔬菜,才用了兩塊不到。
回來就清洗乾淨,然後塞進泡菜壇子,加入鹽巴白糖還有香料。
忙完這一切,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喝了點兒醋湯,給柴火爐添加煤炭,打開風門把火稍旺。
打蛋攪拌,起鍋燒油,滋啦啦的聲音和特殊的香氣隨風招搖而去,惹得不少人都翕動著鼻子,這味道太過於勾人了。
食堂那被派來偷師的廚子,就目不轉睛的瞅著,等到陳淵炒了一鍋出來,自覺看透七七八八的他,就急忙往食堂而去。
照貓畫虎,試做出來味道還行的話,那麼任務就算完成了。
姚鈴這娃娃看著那金黃色還好似發著光的蛋炒飯,使勁兒的吞咽著口水,陳淵笑著給她們一人一大碗:“咱們早點吃。”
小老幺才不客氣呢,拿著勺子就開始炫了起來,恨不得一下子全都刨進嘴巴裡。
姚鈴聲音小小的:“謝謝鍋鍋~”
陳淵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客氣,把肚肚填飽才行,你再不吃的話,安然等會就要幫你了!”
小老幺臉包子都鼓鼓的,如可愛的倉鼠般抬起頭,嗷嗚嗷嗚不知道說著啥,見到大鍋聽不懂,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繼續埋頭狼吞虎咽。
錦繡卻是偷笑著,吃飯的動作也不慢,這蛋炒飯也太香啦。
食堂裡,七八個廚師湊在一起,看著剛出鍋的蛋炒飯,米多福更是皺著眉頭:“這味道不對勁,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把清油爆香,再除去雞蛋的腥味,道理是這個道理,看起來也差不多了。”
“就是這味道還差了一大截。”
有個廚師突然敲了敲鋼盆,哐的一聲吸引了大家夥的注意力,神神秘秘的說道:“有沒有可能,他用了罌粟!”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有廚師肯定的道:“絕對用了那玩意兒。”
“就是,不然味道咋會那麼香,我也去吃過,一般的香料根本整不到那麼好吃。”
“那陳大娃遭了,絕對要被公安請去好好招待。”
“舉報他,不能讓他危害咱們礦上職工和家屬的健康,罌粟有毒,吃了會上癮。”
“怪不得那些人天天都去吃,這是成癮了,黑(嚇)人。”
米多福揮了揮手:“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你們彆管了。”
午間,熱浪滾滾,陳淵一邊忙著炒飯,一邊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著汗水,小老幺稚嫩的聲音在蟬鳴中如清泉般響起:“好次噠蛋炒飯~”
“隻要三毛錢一碗~好吃得板~”
錦繡就忙著給客人端著醋湯,把炒飯送過去,忙得腳不沾地。
秦偉光開著貨車路過,把車子停到幾十米外,笑眯眯的跑了過來:“老弟整兩碗,昨天晚上突然有任務,去縣裡頭拉東西,早飯都沒吃,就等到中午這頓。”
陳淵笑著道:“謝謝秦哥的支持,給你多打一個蛋。”
秦偉光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屁股火辣辣的非燒,他嘶嘶吸氣:“陳老弟,我覺得你該整個棚棚搭起來,這太陽底下,溝子都燙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