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頭,要我們搬東西,拉點兒啥,開口就行。”
“煤炭柴火這些,要多少我就拉過來。”
“開店了可千萬不要漲價哈。”
陳淵笑道:“那肯定不會噻,開業酬賓,到時還會打折。”
“你們吃得開心,我賺錢也賺得舒心。”
翌日傍晚,陳昌駿帶著堂兄一家到來,陳登祿和妻子王秀芬看著火爆的小攤,有些不可思議,從自家堂弟口中得知,礦上這些天名頭正盛的陳大作家,也是這位之前不爭氣的侄兒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狗東西變化竟然這麼大!
之前聽到這家夥借高利貸的事情,陳登祿和老婆來過,回去後氣得肝疼,有些心疼這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堂弟,當年也是他把堂弟從那個山溝裡帶出來的,知道這些年過得有多不容易。
卻沒想到大侄子是個不爭氣的東西,那些天氣得輾轉反側,恨不得拿著鋼筋過來,把這玩意人道毀滅。
所以根本不想看到他。
要知道他的倆個兒子,一個在單位上坐辦公室,一個還在蜀都讀大專,都特彆爭氣,兩相對比之下,覺得自家大侄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還不準大兒子來他二叔這裡,怕這娃忍不住把陳淵摁住打一頓。
大兒子對陳昌駿的感情,非常深厚。
所以礦上那些傳言,陳登祿自動過濾,當笑話一般。
沒想到,還特麼是真的!
當初在綿州那個遊手好閒,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家夥,竟然浪子回頭?
怪不得前些日子老二來找自己,說兒子挨了一頓揍,被打醒了過來,還抹著眼淚說大娃懂事了。
王秀芬此刻見到陳淵的樣子,也欣慰不已,拉著王瓊的手,輕聲說道:“這不就是苦儘甘來了麼?大娃現在有出息了,彆人都不敢亂嚼舌根。”
而陳淵,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端了出來,讓老爸他們陪著大伯他們先吃。
小老幺是最為歡喜的那個,扯著小奶音使勁兒的喊道:“大鍋大鍋~你闊好啦~好多肉肉嘞~”
買的有板鴨,油炸小魚乾,還有他自己做的圓子湯,幾盤菜式不同的回鍋肉和鮮肉包。
陳正偉看著自家的堂弟,感慨莫名:“二叔,小淵變化太大了,之前我恨不得把他給暴打一頓,現在嘛,他已經是老陳家的寶了。”
王瓊笑罵道:“寶器的寶。”
“隻要莫在腦殼發燒,就謝天謝地了。”
陳淵這時候忙完,過來坐下:“那不得,以後開店了,就得想著怎麼多賺錢,每個月二十塊的房租呢。”
聽到這話,陳登祿點了點頭:“終於有點像個男人的樣子了,我也就放心下來。”
“那倉庫要如何改,給你大鍋說,他在這方麵還是能用的。”
陳淵知道自己這個堂兄,上輩子從單位離開後,就開了個裝修公司,成了一位大老板,堂弟陳正益大專畢業後,就跟著跑業務,後麵開了廠子,專門提供裝修材料。
老媽和妹妹有什麼事情,全都會儘心儘力的幫助。
陳淵是誰?他老陳家有過這玩意兒麼?
於是急忙開口道:“要得,大哥幫我找幾個人,把裡麵改個後廚,主要是排水還有排風,和食堂差不多就行。”
“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陳正偉看了看他:“沒問題。”
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能改過自新從頭再來,也能讓他高看一眼。
更何況,這家夥竟然會寫書!
單位上開會,王書記還專門提起過這事情,可謂是盛讚有加,對陳淵的欣賞是不加掩飾。
他當時還以為和陳淵同名,當聽到那人是陳昌駿的大兒子時,那種荒謬絕倫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極為震撼。
於是,開口問道:“你那小說什麼時候出版,到時我也買來看看,書名《活著》?”
陳登祿挑眉,他總是一臉嚴肅:“是寫的什麼?”
陳淵訕笑:“差不多是我爺爺到我們這一輩兒的事情。”
大伯臉上露出一絲譏誚:“嗬,敗家子有啥好寫的?不是他我們何必背井離鄉?算了,到時我看看是咋寫的。”
陳昌駿和自家堂兄乾了一杯清酒,歎息道:“寫得還是不錯,就是後頭有點慘。”
於是大伯嗬了一聲:“他慘,有我們當時慘?飯都吃不飽,還把幺爹的錢偷走跑蜀都去逛窯子。”
“還好死球了。”
王瓊也點頭道:“對,彆說那個老頭子了,提起來就生氣。”
“正偉吃這個回鍋肉,老幺你給老子在搞啥?那是酒!”
小家夥趁著大人們說話時偷偷喝著老漢杯子裡的清酒,臉蛋變得緋紅:“麻麻~為啥這個酒抿甜鴨?好好謔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