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天道比作一個人的免疫係統,那麼禾道就是他的白細胞。
當魔這種病毒入侵了天道的免疫係統後,隻有禾道這個白細胞能夠起到作用。
而他的犧牲,已成了必然。
天道有問過禾道的意願,他說,【你需要進入那個通道為我提供定位,高等魔絕對不可以出來……這是機遇,也是風險,我會保證你一定可以活下來。】
禾道的決定呢?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他從沙地上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歧穢比他還強一些,可他也不是青柳的對手。
但他的幻術還是起了一點作用的,青柳看著眼前真真假假的景象閉上了眼睛,這也算是拿捏了歧穢的弱點。
幻術是欺騙的是人的眼睛,閉上眼睛,隻靠其他感官,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歧穢的幻覺。
但他到底是低估了歧穢的能力,一般來說幻術確實不能影響到人的精神,但歧穢能,當青柳自以為突破了歧穢的幻術影響的時候,才是真正的進了陷阱。
他看到歧穢想要在他困於幻境的時候攻擊他,但是卻被精準地找到了位置,青柳抓住了歧穢的脖子,正準備下死手的時候,禾道也衝了上來。
青柳還是忌憚禾道身上天道的後手,怕自己的元神被分解,所以他把歧穢丟了出去,再次擊退了禾道。
他沒打算放了他們,而是算準了方向把他們扔向已經擴大了不少的“門”。
青柳感覺到他們還打算掙紮,隨手抓住一個人又扔了過去。
他已經夠謹慎了,可某一時刻,汗毛豎起,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真假立刻分明,可這時,禾道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手裡拿著一根淡金的鎖鏈,在青柳驚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緊緊套在他身上了。
禾道沒有猶豫,也沒有在意青柳的法術,他托著繩索的一頭,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那個黑色洞口。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當青柳終於掙脫開來鎖鏈打算遠離的時候,“門”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藍色光芒,一切不過是一瞬間,黑色被吞沒了。
…………
歧穢一直覺得,身為赭也家的人,禾道就應該果決、冷淡,可在禾道身邊的這些年,他清楚地知道,禾道並不是那種人。
他的心很軟,從來不會去傷害彆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線,他知道孰是孰非……
歧穢早應該想到的,當禾道提出要他拖住青柳的時候,他就該知道,禾道到底下了怎麼樣的決定。
他也努力想要抓住禾道,可他做不到,他甚至沒看到禾道回頭看他一眼,藍光就充斥了他的視野,那是靈力,充滿了爆炸氣息的狂躁靈氣。
歧穢憑著感覺撲了過去,卻並沒有感受印象中的“門”,他的爪子按在了柔軟的沙地上。
狂躁的靈氣呼嘯著在歧穢的身上留下來大大小小的傷痕,原本蓬鬆的毛發被鮮血浸染變得軟趴趴的。
歧穢不死心地刨了幾下地麵,隻翻起一陣塵土,他喘了口氣,感受著與靈魂綁定的氣息,那是禾道與他結下契約時留下的。
這種契約,除非禾道主動解開,不然歧穢是沒辦法的,但契約還在,那就說明禾道還活著,但也隻是現在。
…………
張括這一覺睡了很久,也很安心。
他在失去意識前依稀記得是禾道把他帶回去休息的……對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靈氣複蘇還順利嗎?
剛打算起床出去看看,張括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空氣中的靈氣含量多得離譜,光是這一會,他呼吸之間就吸收了大量的靈氣,剛剛突破的修為也越發穩定。
看來成功了,張括有些喜悅地想,就是不知道傷亡怎麼樣。
他從床上下來,已經是精神狀態滿滿了,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物過後,張括拉開了房門。
他所在得房屋是一個聯排的宿舍,每一間都是一模一樣的樣式,有著典型的軍人風格。
這個時間看起來是中午,張括記得自己睡過去的時候也是中午,那就姑且認為現在是第二天中午吧。
不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他轉到旁邊的屋子敲了敲門,沒人應聲,他隻能順著記憶中的位置往外走去。
一路上他一個人都沒看見,要不是軍營裡還很乾淨整潔,他都要以為自己睡了好多年了,不過這也是不可能的,他要真的一睡不起,禾苗兒肯定會守著他的,張括喜滋滋地想著,往沙灘的方向走去。
這裡沒人,可能都在忙吧,靈氣剛剛複蘇,大家也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
離開住房區後,張括果然看到了聚集的人群,那是穿著整齊,隊列規整的兵哥們。
在整齊站好的兵哥們前方的高台上,李正泉在說著什麼,可惜距離有些遠,張括聽得不是很真切。
他看著寂靜無聲的人們,內心突然升起了一點不安來,他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跑了過去。
麵對他的李正泉仿佛看到了張括,他遠遠地看向他,表露出了一些張括看不懂的情緒。
“……讓我們在此深刻地吊念在此次戰鬥中壯烈犧牲的戰友們,當現實不能改變,我們隻能學會堅強,自此之後再無當世最強為我們保駕護航,我們當繼承他們的意誌,砥礪前行,以告慰烈士們的在天之靈……”
他說完就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低下頭,台下的士兵們也脫帽悼念,一時間隻剩下寂靜。
再無……當世最強?張括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再次加強,他的視線在人群中飛快掃過,沒有……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禾苗兒!你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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