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俯視的角度,禾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張括臉上所有的細節。
就像是一位虔誠的信徒,珍惜每一刻與他相處的時間。
張括完美繼承了張齊江和樂月的所有優點,他也算是眉目如畫,雖然不是禾道這樣的精致,但也有他的一番風味。
禾道心跳突然開始加快,他不知道,也不懂,為什麼當張括舔舐他的手腕得時候會有這種陌生的衝動,就好像……要迫不及待把他據為己有了。
他呼吸有些急促地抽回了手,狼狽地轉過身。
“怎麼了?禾苗兒?你哪裡不舒服嗎?快給我看看!”不明所以的張括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趕忙關心起來禾道的狀態。
順便為剛才的行為轉移一下注意力。
禾道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麵上卻已經失去了表情管理。
如果張括能看到他的臉,就會發現禾道的雙眼已經是一片血紅,就和那天爆發一樣。
他的心、他的血脈,都在叫囂著,快點,快把這個小羊羔抓住,就像你一直想要的那樣。
恍惚間,禾道好像看到張括在他麵前,耳鬢廝磨,“你渴望的事情,為什麼不去做?”
“你在逃避,一直都是,為什麼不去麵對……”
張括彎著腰在床榻邊緣,他想把縮在角落的禾道拉出來,可剛一碰到禾道的手肩膀,就被一下子扯了過去。
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出現在禾道身下的,如果換個時間,他一定會為禾道的主動感到開心,但此刻,他隻感覺害怕。
禾道虐殺青柳和容千元的那一天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此刻的禾道,給他的感覺和那天一樣。
內心突然泛起了一絲恐懼,他為了彆人不打擾到兩人,特意布了陣法,就連歧穢都沒進來,現在看來卻是自掘墳墓。
禾道跨坐在張括腰上,這個位置剛好死死壓製住了身下的人,讓他完全沒法反。
張括在修為上到底是比不上禾道的,不如說,就算張括比禾道強,他也不會對禾道動手的。
禾道現在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他俯低身子,湊近了張括的脖子,好像在考慮怎麼咬斷獵物脆弱的脖頸,一擊必殺。
隻是理智到底還是占了上風,在真正下口的前一瞬,禾道轉移了目標,咬破了張括的肩膀。
血腥味直衝腦門,激發了他的凶性,他放開了張括的手,抱著他在傷口上舔了起來。
張括被咬的時候就差點沒忍住叫出來,他怕禾道真的被血脈力量吞噬,從此再不複原來的模樣。
但即使是被抱著吸血,他還是忍不住地開心,禾苗兒主動親近他了呢。
因為禾道專注於張括的話肩膀,對他的壓製力也減少了很多,張括借著力道靠在了牆上,攬著禾道的腰半坐著。
雖然禾道咬傷了他,但他之前那種讓人害怕的氣息已經消失了,張括知道禾道就快要找回自己了。
然後……他就會又變成原來那樣吧,淡定,自持,卻從不會過分親近……
張括想著有點失落,感受著肩膀的刺痛,他笑了笑,“你都給我來下狠的了,我也要還回來。”
說完他也不管禾道有沒有聽見,扯開禾道的衣領就咬了下去,但和禾道相比,他隻能算是啃吧,完全沒有力道。
張括雖然癱瘓過三年,但他的身形卻比禾道還高一些,此刻抱著禾道,隻感覺懷裡的人太瘦小了,他的腰身真的很單薄,抱在懷裡跟沒有一樣。
禾道本來就是跨坐的體位,被張括攬著腰,這下完全就是親密無間了,如果他這會恢複理智,大概會被兩個人的姿勢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