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支隊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將陸淵的影子釘在斑駁的牆麵上。他被鐵鏈固定在特製座椅上,灰色風衣上還沾著冷庫的冰晶,後頸的蛇形圖騰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像一條蟄伏的毒蛇。林峰坐在對麵,將那枚銀騰圖騰徽章放在桌中央,金屬表麵反射的光正好落在陸淵眼底,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李建軍的牙齒、碼頭冷庫的密鑰、東南亞實驗室的備用方案……”林峰的聲音平靜卻帶著穿透力,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每一次響動都像敲在陸淵緊繃的神經上,“你以為毀掉‘銀騰殘章’就能保住‘深淵’的秘密?可惜,你藏在衣領裡的U盤,已經暴露了實驗室的坐標。”
陸淵的喉結劇烈滾動,卻依舊緊抿著嘴,隻是目光死死盯著那枚徽章,眼神裡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不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林峰捕捉到這細微的變化,將陸沉日記的複印件推過去,泛黃的紙頁上,陸沉手繪的銀騰圖騰與徽章完美重合,旁邊還寫著一行小字:“哥,彆再被‘深淵’操控,回頭是岸。”
“陸沉在中東救過夏晚晴,在望江閣為了保護我們犧牲。”林峰的聲音放低了些,卻帶著更強的衝擊力,“他用一輩子的時間贖罪,而你,還要替‘深淵’做多少惡?你以為他們真的會帶你去境外?不過是想讓你當替罪羊,等你沒用了,就會像李建軍一樣被滅口。”
陸淵的肩膀猛地一顫,鐵鏈在座椅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抬起頭,眼底布滿紅血絲,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你不懂……‘深淵’的勢力遠比你們想象的強大,實驗室裡不僅有暗物質武器,還有被改造過的‘銀騰戰士’,你們根本贏不了。”
“贏不贏,不是你說了算。”林峰將一張照片拍在桌上,畫麵裡,國際刑警正突襲東南亞實驗室,黑色貨船被攔截,暗物質部件散落一地,“你的同夥已經被抓,實驗室也被查封,現在坦白,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夏晚晴的印記能反向乾擾暗物質能量,隻要你說出‘銀騰戰士’的控製代碼,我們就能徹底摧毀‘深淵’的後手。”
陸淵沉默了足足三分鐘,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褲腿上。他突然抬頭,眼神裡閃過決絕:“控製代碼藏在‘銀騰殘章’的碎片裡,每一片殘章對應一組代碼,你們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集齊,否則‘銀騰戰士’就會失控,對花都發動攻擊。”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趙天虎拿著平板電腦衝進來,屏幕上跳動的暗網數據讓空氣瞬間凝固:“峰哥!不好了!‘深淵’的殘餘勢力破解了我們的臨時防火牆,正在往市區傳輸‘銀騰戰士’的啟動指令,目標是市一院和老城區!”
林峰的瞳孔驟然收縮,立刻起身對陸淵說:“帶我們去藏殘章的地方,現在!”
陸淵沒有反抗,任由警員解開鐵鏈。他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看向林峰,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彆傷害夏醫生……她是無辜的,當年的實驗,她什麼都不知道。”
林峰點頭:“隻要你配合,我們會保護好所有人。”
越野車在通往城郊的公路上疾馳,陸淵坐在後座,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夏晚晴的電話突然打進來,背景音裡夾雜著醫院的警報聲:“林峰!市一院出現三個‘銀騰戰士’,他們刀槍不入,已經傷了好幾個護士,你們快回來!”
“晚晴,彆慌!”林峰的聲音儘量保持平靜,“我們正在去拿控製代碼,很快就能控製住他們。你立刻帶著蘇阿姨和小溪去地下檔案室,那裡有防爆門,安全!”
掛了電話,林峰一腳踩下油門,越野車的時速瞬間飆到一百四十公裡。陸淵看著越來越近的廢棄工廠,突然開口:“殘章藏在工廠的地下室,那裡有‘深淵’的秘密倉庫,還有我當年和陸沉的合照……”
林峰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方向盤。他知道,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將是決定花都命運的關鍵。而他,必須在“銀騰戰士”失控前,集齊所有殘章,破解控製代碼,守護好他所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