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奴就當你這是表揚我了。”
“霍夫人,剛才武爺爺的話你也是聽見的,正好當個證人,師父在上,受阿奴一拜。”
“咳咳!咳咳!”
武爺被茶水嗆了一口,用手指著葉婉瑜道:“老夫,老夫還沒同意呢。”
葉婉瑜也不管同不同意,反正是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的時候腦門子已經是紅了一大塊。
霍夫人連忙拉起她嗔怪道:“磕頭就磕頭,腦袋磕壞了就沒法學了。”
葉婉瑜笑著笑著,眼淚就有了淚,她假裝揉額頭的時候,順勢就用袖口擦了去,而且也是趁熱打鐵的趕緊給武爺續了新茶,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師父。
武爺很自然地接了茶,問道:“這藥櫃上的你可都記住了?”
“隻是淺記了一下,畢竟取湯藥的時間有限。”
“為何要學醫,你的手藝,出去了餓不死。”
葉婉瑜抬頭,她如今可不是隻為自己餓不死的,她側頭看了一眼玄武雲樓沒有說話,雖然她曉得這男人不是普通人,但事關自己的身份,她必須謹慎。
霍夫人見葉婉瑜如此舉動,微笑著道:“這屋裡就我們四人,說的話也不會被人聽了去,既然你是武爺的徒弟,那就是自家人,雲樓複姓玄武,是我們的少主,所以你不必忌憚他,也不用稱呼什麼大人了。”
葉婉瑜又偷睨了一眼雲樓,正好雲樓也瞥了她一眼。
怪不得穿這麼好的牛皮靴,看來玄武氏全家都愛當隱士!
隻是,
玄武雲樓可不想當隱士。
六歲那年,宮中急詔,武爺帶著他進宮見父親,玄武雲樓清楚地記得,自己隻是吃了顆糖丸,就立刻渾身癱軟了。
他被那個侍衛抱著的時候,一字不落的聽到了惠帝對父親玄武業的威脅。
“玄武業,朕知道你並不讚同朕來當這個皇帝,可如今不是太宗在世的時候了,更不是高祖光景,隻要你交出朕想要的東西,朕就放了你,或者你若肯留在宮中,朕就讓你的兒子活命,兩條路任由你選。”
玄武雲樓看著父親緊握雙拳跪在地上,而抱著他的那個侍衛低聲警告他,隻有出宮,才有機會救他父親的命。
如今玄武雲樓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見過父親了,病愈之前,他一年中大多時間都隻能躺在床上,可隻要身體允許,他就絲毫不敢怠慢。
武爺當年在葉家看出葉婉瑜命中有劫,卻沒想到是玄武氏先遭了難。
玄武雲樓薄唇輕啟並沒半點讚賞之意:“你若為自己的臉想學醫,也算人之常情。”
葉婉瑜回懟:“阿奴無所謂,就是怕連累北都府而已,隻是,少主,你不會也有什麼隱秘的病吧!咱倆可以一起治,我天資聰慧,青出於藍也不是不可能。”
葉婉瑜如此厚臉皮的話沒讓屋裡三個人覺得有什麼,反倒是那句隱秘的病讓他們心中一驚。
霍夫人趕緊看向武爺,潛意識就是再問,這丫頭怎麼會知道?
武爺也有些摸不清套路,他反而看了一眼玄武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