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雲樓拿著鋤頭在前麵走著,身後跟著的雲峰眾人手裡也是不落空,外人看著就像剛從田間祭祀回林州的農戶。
月望鎮到林州也就大半天的功夫,若不是照顧葉婉瑜的體力,玄武雲樓他們的腳程午時之前就能到。
站在壟溝上,玄武雲樓已經是能看見林州城門模糊的影子,他也留意到了右手方不遠處有一瓦房院落,田間也擺著春祭的貢品,看似倒是頗為殷實的農戶家。
“雲峰,你去問問,可否能讓我們歇一歇腳?”
葉婉瑜感激的看了一眼玄武雲樓,走了這大半天,她也確實是累了,而且,這月事期間也是要去方便一下。
他們在原地等了一小會兒,就見雲峰從院子裡出來,朝他們使勁地揮了揮手。
玄武雲樓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她:“裡麵是老板娘給的蔗糖,一會兒用熱水衝開服下,會舒服些。”他說完就很自然地挽住葉婉瑜的胳膊。
葉婉瑜緊握著那包蔗糖,眼睛卻是肆無忌憚地盯著,玄武雲樓被陽光投射在地上的高大的影子。
她如浮萍一樣的心,似乎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可她心裡又不安,她不知父親的頭顱為何會丟?也許未知的危險正在林州等著他們。
她默默地暗中祈禱,祈禱玄武雲樓帶的人真如他自己所說,回葉府如探囊取物般輕鬆是最好。
院子裡一對老夫婦正等在門口,那老婦人腰弓得厲害,而武之雲他們幾個人正與一個中年男子蹲在院子中間,葉婉瑜瞧了一眼,像是在幫忙修農具。
“你們渴了吧!快進屋歇會。”
老伯很熱情,玄武雲樓回應道:“阿伯,隻是想討口熱水喝,歇一腳就得趕回城裡了。”
“熱水有,吃食也有,你們小夫妻不嫌棄就好。”
老伯一番話惹得玄武雲樓的臉,一直紅過了脖子,葉婉瑜也不自然地抻了抻頸上的圍布,若是被這老夫婦瞧見了脖子上的刺青,彆以為他們不是好人可就耽誤事了。
豈料老婦人比老伯還熱情,她拉著葉婉瑜的手道:“姑娘,咱們去後院。”
玄武雲樓想製止,雲峰一旁笑嗬嗬道:“大哥,你放心,他們家後院有茅廁,還很講究呢。”
雲峰不背人的聲音,多少讓葉婉瑜尷尬了些。
玄武雲樓不動聲色道:“快去快回就是。”
“嗯!”葉婉瑜糯糯地應了一聲,像極了聽話的孩子。
老婦人的背很駝,手也很粗糙,也許是因為常年勞作的原因,手指關節都很粗大,但手掌熱得很。
她給葉婉瑜的手握得汗津津的,但依舊沒鬆開。
院子不大,後院牲口棚裡拴著兩頭牛,還有兩個犁地的鋤車停在院子裡,倒也不顯得擁擠。
老婦人稍稍直起腰,指了指牲口棚旁邊的一個小房子道:“那就是茅廁,姑娘放心,乾淨得很,你可還需要彆的?”
顯然老婦人的關心還是很有重點的,葉婉瑜猜大概是雲峰和他們說的時候就告知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痛快的讓他們進來。
畢竟林州剛剛出了事,對他們這種陌生人也還是要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