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個領頭的,已處置妥當。”雲峰低語。
葉婉瑜正要舉步,卻被玄武雲樓輕輕拉住:“曹阿婆,你們先請。”
曹阿婆毫不謙讓,帶著丈夫和兒子,夾緊那個神秘包裹快步進屋。
玄武雲樓這才看向葉婉瑜,目光沉靜:“記住,今日隻取密室裡你想要的東西,府裡的一概不碰,可能做到?”
葉婉瑜頓時明白他攔阻的深意,他是怕自己睹物思情,動了他物留下痕跡,查封府邸,一應物品皆登記在冊,若有缺失,必引禍端。
“我明白。”葉婉瑜語氣微澀,話音未落已轉身入內。
玄武雲樓眼底掠過一絲無奈,他確實是怕她情緒失控。
麻暈散藥效僅三個時辰,原計劃是取物即離,但曹阿婆一家的加入使得計劃有變,時間不得不延後,藥量必須計算精準。
他將行動時限嚴格定在五個時辰內,必須在此時間內完成一切,才能悄然撤離。
屋內,曹阿婆被房中破敗景象驚得一愣,旋即明白家具上的殘缺皆是金飾被生生撬走所致。
時間緊迫,無暇感慨,她徑直走入葉大金臥房內室,目光投向絕無人會留意之處。
床榻旁的榻腳處,她示意曹堅挪開榻腳,隨後用手在幾塊青磚上細細丈量,動作快得連雲峰都未看清她究竟按動了何處,便聽得外廳葉婉瑜一聲極輕的驚呼!
雲峰瞬間閃出外廳,隻見秦歸昏坐的太師椅前,那張碩大的楠木桌案的下方,地麵竟悄無聲息地滑開一個洞口,恰容一人進入。
“精妙!”雲峰不禁歎道。
走出來的曹阿婆見葉婉瑜瞪大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由好笑:“大小姐,莫非還要老身這老婆子替你打頭陣?快進去吧。”
葉婉瑜竟流露出幾分小兒女情態,嘟囔道:“阿婆,父親竟一次都未向我提過。”
“這備用入口是老身當初堅持所設,緣由很簡單,就怕你萬一手指受傷無法開啟密室,這處便派上用場。如今看來,葉監製是一次都未曾用過。”曹婆子語氣略帶感慨。
雲峰點燃蠟燭遞上:“姑娘,務必抓緊,我們隻有五個時辰。”
葉婉瑜接過蠟燭,對玄武雲樓道:“少主,此處留幾人看守即可,其餘人請去我閨房外的密室入口接應。”
“那你小心。”玄武雲樓目送葉婉瑜的身影消失於地道入口,曹家三口也依次進入後,才沉聲囑咐雲峰:“暈厥之人務必看管妥當,屋頂亦要布防。”
雲峰指了指地麵,忽然笑道:“少主,回北都府後,咱府裡也該弄一個。”
“做什麼?北都府除了糧草,無金可藏。”
“給您躲清靜啊!躲那個郡主。”雲峰嬉笑說完,不待玄武雲樓發作便敏捷地閃身躲開。
玄武雲樓搖頭失笑,心中覺得雲峰的提議倒是可以考慮。
出屋前,他再次探了探秦歸的鼻息,確認無誤,才轉身趕往葉婉瑜的閨院。
他與麾下眾人早已將葉府布局諳熟於心,然而,當他踏入葉婉瑜所居的小院時,仍不免被眼前景致吸引。
院落不大,卻匠心獨運,囊括越國初春所有妍麗花色,不僅悅目賞心,馥鬱花香沁人肺腑,竟似能滌淨胸中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