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叮咚——
楚千盞剛閉上雙眼準備睡個午覺,就被突兀而起的門鈴聲吵醒。
他被迫睜開朦朧眸子,翻身下沙發穿好拖鞋,來到了房門前,厭煩地打開大門,僅僅看了一眼來人便徑直走回客廳。
“你來乾嘛?”
“兒子……”
房門外站著一位穿著破舊藍色牛仔服,皮鞋擦著呈亮的中年男人,發出低音粗糙聲。
“打住,你不配稱呼我為兒子,要是沒啥事趕緊走吧。”楚千盞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理都不想理一下眼前的人,“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等等,我有事要跟你說,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希望你能給我留點時間講完。”
中年男人眼眸中有淚光在閃爍,表情愁容略帶點憂傷。
“麻煩請快說,我晚上還要去乾兼職,彆耽誤睡午覺的時間。”
楚千盞不耐煩道。
“昨天燒烤攤發生的事情,我……謝謝你趕跑那幾個過來吃霸王餐、勒索錢財的學生,不然我們家僅剩的生活用錢都會被搶走。聽周圍攤主說,那幾個學生是齊家少爺的手下,得罪他們等於得罪齊家少爺,他好像跟你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這會不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要是這樣的話,我馬上換個城市擺攤,不想給你再添麻煩。”
中年男人聲音誠懇,聽起來非常愧疚。
“舉手之勞罷了,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彆人欺負。”楚千盞語速很快,聽起來想讓中年男人趕緊離開,一刻也不想見,“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我……”男人微微顫顫,似乎有想說的話但說不出口,他思索一會兒,下定某種決心,眼神堅定:“關於你母親死亡……”
楚千盞握緊拳頭,猛地砸向茶幾:“你不配提她,在我10歲的時候,她已經死在你手裡了。”
隨後指著房門怒斥道,“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回到屬於你自己的新家庭,不要再來這裡,我不想見到你。”
“兒子……”
“滾!”
中年男人聽到楚千盞憤怒的聲音,這一刻挺直的腰脊彎曲好幾個弧度,他歎了口氣,從褲袋拿出一封厚厚的信封悄悄放在鞋櫃上,略微看了眼楚千盞便關上房門,離開公寓。
人剛走,楚千盞的臉很快形成兩道清晰的淚水,身體不由得向沙發上背靠。
剛剛的中年男人名叫楚天翔,是楚千盞的親生父親,還有個妻子(前妻)和女兒分彆叫沈浣溪和楚琳琳,他們是幸福和睦的四口之家,不過因為楚天翔在八年前將沈浣溪殺害於某條昏暗的巷子內,被警方抓捕,一個好的家庭就這樣被破壞。
楚千盞和妹妹楚琳琳拿著父親留下的二十萬,各自離家出走到彆的城市上學和生活。如果不是昨天正巧路過小吃街,他或許都還不知道父親已經出獄,而且找到新的妻子過生活。
“不知道妹妹去了哪個城市生活,離家出走前也沒有跟她要個聯係方式,都過去這麼多年或許早忘記我這個哥哥。”
楚千盞把淚水抹在衣服表麵,餘光瞥見鞋櫃上放著的信封,“他走之前居然放封信下來,看如此厚度應該是錢吧。不行,等晚上小吃街運營,我拿過去還給他。”
他走到鞋櫃旁,拿起信封本想先放在茶幾下麵,重新好好睡上一覺。可剛接觸,信封卻化作一個小巧花簪子,最上端兩朵康乃馨的花瓣緊密地抱在一起,散發出淡淡香味,木柄正反麵刻著兩道人影栩栩如生。
一段溫柔女人聲回蕩在楚千盞的腦海中——
『楚兒,是娘,當你聽到這句話說明你長大懂事,到了覺醒序列的的年齡』
『你不要怪罪雲翔,當年是我要求他將自己殺死的,原因很簡單:我不在是原本那個我,我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遊戲】很早之前徹底淪為神明利益鬥爭的傀儡』
『本以為了結生命可以擺脫痛苦爭鬥,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它們把我的一縷神魂禁錮,永世不得輪回。我趁著【神明】沒有注意,偷偷送出花簪子,裡麵有我部分的能力可以保護你們幾次。』
『希望你保護好妹妹,千萬不要接近,接近……』
那聲音戛然而止,像似被某股力量強製中斷。
“老媽,還活著。”楚千盞興奮起來,“雖然老媽被神明關押,但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老媽最後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千盞困意再次湧上:“算了,先覺醒序列進入遊戲再說吧,睡覺。”
與此同時,剛來到樓下停車場的楚天翔點燃香煙,靠在一輛二手轎車旁邊,露出冰冷、詭異的笑容。
狠狠吸上一口,隨後連帶著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