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衝過去就給了她一耳光。
夏雨欣生生受了,臉上仍舊沒什麼情緒波動,眼神卻透著死一般的寂靜。
警察看不過眼,忙上前阻攔。
“這是醫院,彆大吵大鬨動手動腳的。”
夏母剛要懟回去,在看清警察製服後,又有些慫,語氣降了三分,“我教育自己的女兒,不乾你們警察的事。”
警察義正言辭,“我國律法明確規定家長不可虐待孩子,況且你的女兒已經成年,你這是故意傷害。”
夏母不服。
什麼故意傷害?黃金棍下出孝子,當媽的打女兒那是天經地義。
夏雨欣這時開口了,“從你們袒護霸淩我的麥如馨開始,就不配做我的父母了。”
夏父臉色一沉。
夏母大怒,“你再說一遍?”
夏雨欣氣定神閒,看了眼終於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滿臉憤怒瞪著自己的麥如馨,冷冷道:“反正你們眼中隻有可以為夏家傳宗接代的兒子,我這個賠錢貨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既然如此,就彆再拿什麼孝道來綁架我。我受夠了,也厭倦了,不想再忍了。”
從前那個怯懦的,隻敢關起門來咬著被子哭的小女孩兒已經長大了。當她不再對父母親人懷抱希望,她就沒有了弱點。
所有人都看著夏雨欣。
夏雨欣繼續道:“讓夏翊文住院的人可不是我,真正施暴的人是麥如馨。”
麥如馨立刻衝過來要打她,尖叫道:“賤人,是你,是你給我施了邪術,我要殺了你——”
麥母慌忙抱住她的腰,捂住她的嘴。
“馨馨,住嘴!”
麥如馨滿眼癲狂憤怒,她已經猜到了。夏雨欣弄那個什麼符,讓她產生了錯覺,把夏翊文當成了夏雨欣。
她恨夏雨欣。
一個工薪階層家庭出生的賤民,也敢在學校裡萬眾矚目,敢取一個和她同音的名字,還有那樣一個疼寵她的哥哥。
麥如馨就是要毀了她,把她踩進泥裡,永生永世!
夏雨欣如今對張牙舞爪的麥如馨沒了絲毫畏懼,隻有生理性的厭惡。
“反正你們擅長替受害者寬恕施暴者,希望這次你們也能替你們的兒子寬恕他的未婚妻。反正他們也要結婚了,以後他殘了廢了,也有人照顧,還能攀上個有錢的嶽父,這筆買賣確實劃算。”她眼神裡明明白白的諷刺刺得夏父夏母老臉一紅,“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放心,以後我會走得遠遠的。等你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需要贍養的時候,我會出贍養費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任夏母夏父在背後如何破口大罵也絕不回頭。
她明年就畢業了,學費有獎學金,生活費也可以自己賺。
那個早就沒了溫度的家,她不要了。
她搬回了學校。
夏翊文經過搶救後保住了一條命,不過大腦遭到了嚴重的傷害,聲帶也受了影響,全身多處骨折。最關鍵的是,他作為男人的象征,被賣如馨給踩爛了。
絕望的夏翊文再也顧不得什麼前程似錦嬌妻美眷。
他滿心隻有怨恨和報複。
他不接受和解和賠償。
他要追究,他要上訴!
依靠網絡的力量,最終麥家的錢沒能替麥如馨脫罪,她被戴上手銬,押上了法庭。
麥如馨犯得可不止是故意傷害罪,她手上還有人命,且不止一條,最後判了死刑。
宣判那天,夏雨欣坐在觀眾席上,落下了眼淚,嘴角卻露出一抹笑。
這一刻,她終於從那段黑暗的時光走了出來。
夏翊文後麵聯係過她,眼神似愧疚似怨恨,最終什麼也沒說。
兄妹倆終成陌路。
可能是看兒子殘了,夏父夏母又想挽回女兒。
夏雨欣不為所動,畢業後她就直接去了外省工作,除了每個月會打一千塊生活費回來,算是報答父母二十餘年的養育之恩。
彆的就再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