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的語氣,甚至都聽不出喜怒來。
但也是這一刻,讓服務員意識到一個問題,或許這個雙腿殘疾的男人才是那個不好得罪的人物。
服務員保持微笑,“我現在就二位下單,二位稍等。”
看到服務員態度的轉變,葉夏然隨即把目光落到沈知遇身上。
她上下打量著男人,眼波中的從容不迫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裡渾然天成的氣質。
怎麼以前沒發現?
葉夏然看得太專注,忘了神。
直到沈知遇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葉夏然,我臉上有東西嗎?”
葉夏然“啊”了一聲,忙接過水杯,隨便說了句,“沒有,我就是在想,我們其實沒必要點這麼貴的菜。”
家裡什麼條件,葉夏然還是清楚的。
一頓飯花了大幾十,實在是奢侈。
不過,葉夏然也能理解沈知遇的心思,男人的自尊心都強,剛被瞧不起,肯定想在彆的方麵找不回來。
她想了想,又補了句,“算了,點都點了,等一下讓服務員分成兩份,咱們吃一半,給兩個孩子帶回去一半。”
沈知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冷峻的眉梢舒展開,“好,聽你的。”
葉夏然沒看他,端起麵前的水大口喝起來。
——
蔣婷芳沒吃上飯,還被羞辱了一番,空著手回的醫院。
周揚見到她這幅狼狽的模樣,似有不滿,“怎麼弄成這幅樣子?”
蔣婷芳哭得梨花帶雨,嬌滴滴地坐到他身邊,“還不是葉夏然,方才我去國營飯店想給你打包點飯菜回來,誰知會碰見她和那個殘廢。”
蔣婷芳一邊說,還不忘去觀察周揚的表情,頓了頓,她又說,“我不過是說了她男人兩句,葉夏然就發瘋了,拿起桌上的水杯潑了我一身。周揚,你是沒看見她護著沈知遇那樣子,怕是心疼壞了。”
周揚穿著病號服,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
蔣婷芳趁機添油加醋,“周揚,我知道你一直對葉夏然念念不忘,可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個殘廢,就連上次來醫院探望你,都要把他帶過來膈應你。她現在是什麼心思,你還看不明白嗎?”
周揚攥著拳,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蔣婷芳溫柔地撫摸著他的手背,“周揚,或許你當初娶我隻是想要報複葉夏然的背叛,可是,我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過日子,你能不能……”
話沒落地,周揚便抽回了手,他冷著聲,“蔣婷芳,你若是受不了,也可以選擇和我離婚。”
蔣婷芳猛地起身,“你要和我離婚?”
她不可置信,怒吼,“周揚,葉夏然當初可是背著你和野男人廝混還懷了孽種啊,你為什麼就是對她念念不忘?”
“夠了,你出去。”周揚大聲嗬斥。
蔣婷芳氣瘋了,也不管周揚的死活,轉身跑出病房。
空蕩蕩的病房隻剩下周揚一個人,他的臉色難看至極,回想起當年發生的一切,拳頭都捏得咯咯作響。
那時,他和葉夏然剛領了證,正在籌備婚禮。
可不久後,他就發現葉夏然懷孕了,可他根本就沒碰過她,她又怎麼會懷孕?
所以,那個孩子絕不可能是他的。
至於那個孩子,周揚絕不可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