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翠翠不願意聽,起身往屋裡走,“我去備課了。”
劉桂英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去吧去吧,看著你就煩。”
劉桂英一個人坐在板凳上,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讓沈知遇心甘情願娶喬翠翠。
他有錢,還有點權,哪怕如今在公安廳也能說上話,若是日後喬翠翠能和他在一起,對他們家隻有好處。
……
這邊,葉夏然去中醫堂坐診。
一大早,就迎來了一波人。
為首的人就是張小兵,他嘻嘻一笑,“嫂子,我們這些人都有不少陳年舊傷,這不,今天正好順路,大家都過來找你看看。”
七八個大男人,一個個直勾勾的看著她,像是看猴子似的,葉夏然都傻眼了。
她握著脈枕的手指頓了頓,指腹蹭過竹製枕麵的細紋,才緩過神來。
她抬眼掃過眼前這排人,個個穿著洗得發白的便服,身子站得筆直,各個精神抖擻,鬥誌昂揚。
為首的張小兵還在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身後的幾個男人卻沒他自在,眼神裡的好奇快溢出來,有個高個子甚至悄悄踮了踮腳,像是想把葉夏然看出個窟窿來。
右邊一個圓臉男人先開了口,聲音洪亮地震得窗欞都顫了顫,“嫂子,你長得可真好看,難怪沈隊舍不得把你帶出來。”
葉夏然還沒接話,另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就推了他一把,“你這大老粗,彆把咱嫂子給嚇到了。”
說著,他往前湊了湊,“嫂子,我那腰啊,陰雨天跟斷了似的,你幫我瞧瞧唄。”
葉夏然笑著,把脈枕往診桌中間挪了挪,“行,你們先坐吧,一個個來。”
她剛說完,又有人湊過來,獻寶似的把袖子往上擼,露出胳膊上一道淺褐色的疤,“嫂子你看,這是去年追捕凶犯被刀劃的,現在陰雨天還癢,你給看看,是不是裡頭還有寒氣?”
他這一開頭,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高個子男人把褲腿卷到膝蓋,露出一塊青紫的舊傷,“我這是前年從車上跳下來磕的,到現在蹲久了還疼。”
葉夏然被他們鬨得哭笑不得,原本的拘謹也散了大半。
葉夏然嘴角洋溢著笑,輕聲道,“你們這都是長年累月積下的勞損,彆急,今天我都給你們看看,再開點藥膏回去敷。”
張小兵一聽,立刻拍著手喊,“看吧,我就說嫂子的醫術好,昨天就那麼‘哢嚓’一下,我的手臂就推上去,一點也不疼了。”
另一個說,“嫂子醫術這麼好,沈隊咋不和咱們說呢?”
其他男人也跟著點頭,眼神裡的好奇多了幾分敬佩。
葉夏然一邊給他們依次診脈,一邊聽他們絮絮叨叨說工地上的事,熱鬨得像過年一樣。
張小兵突然想起了什麼,“哦,我突然想起來了。難怪那天沈隊讓我幫他買自行車和手表的時候,會在中醫堂門口看著牌匾愣神。敢情沈隊是想嫂子了,睹物思人啊。”
葉夏然猛地回神,“手表和自行車是你幫沈知遇買的?”
張小兵笑嗬嗬地說,“那是,沈隊要二手自行車還沒買到,最後買了一個新的硬生生砸了幾下,變成了舊的。”
葉夏然的手一頓,“自行車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