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瘸子就這麼寵著她?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死瘸子長得是好看,若不是個殘疾,她都想讓蔣婷芳來搶了。
葉夏然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月白色的棉麻襯衫,迎上前兩步站定,雙手自然地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露出線條利落的下頜線。
她掃了眼兩人憤怒囂張的模樣,鼻腔裡發出一聲清晰的冷哼,聲音裡裹著冰碴兒,“什麼邪風把你們吹來了?我家不歡迎渣男賤女,趕緊走。”
葉誌遠的怒吼像炸雷似的,震得屋頂的瓦片都似乎抖了抖,“走?你把婷芳打成那樣,今天必須給我去當麵道歉。”
他上前一大步,粗糙的大手直奔葉夏然的胳膊而去,唾沫星子隨著激動的話音濺到了葉夏然胸前乾淨的衣襟上。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孽種?婷芳好端端的在家待著,你都能衝到家裡把人家,不分青紅皂白抬手就扇她耳光,足足扇了五六個。把她的臉扇得腫成了發麵饅頭,顴骨上全是紅手印,現在躲在房間裡連鏡子都不敢照,飯也吃不下,水也喝不進。”
五六個?
她怎麼記得隻有三個呢?
蔣婷芳還是一貫地喜歡添油加醋。
蔣萍萍見狀,哭腔陡然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塗著蔻丹的手指尖朝著葉夏然的衣袖就抓了過去。
葉夏然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她的指尖隻擦著葉夏然的袖口落了空。
蔣萍萍順勢往旁邊的八仙桌上一靠,八仙桌上擺著的青瓷花瓶都被她撞得晃了晃,她哭得肩膀劇烈起伏,胸口的旗袍盤扣都跟著顫動。
蔣萍萍泣不成聲,“夏然,就算婷芳有哪裡說錯了話,可你們也是一起長大的情誼,你那巴掌打下去得多疼。我晚上去看她的時候,她嘴角還滲著血絲,說話都不敢張大嘴,你讓她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怎麼出門見人啊……”
她說著就用手帕去抹眼睛,卻偷偷從手帕的縫隙裡瞄著葉夏然的神色,又飛快地瞥了眼葉誌遠,等著他替自己娘倆撐腰。
葉夏然側身躲開時,腳步穩得像紮了根,眼神裡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就聽,康康帶著稚嫩又沉穩的聲音,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全世界這麼多人,葉夏然怎麼不打彆人,就打你們家蔣婷芳?還不是蔣婷芳乾了欠揍的事兒。”
蔣萍萍一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她必須要讓葉誌遠憐惜自己,隻能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誌遠,你看看啊,現在就連一個小娃娃都能折辱我了。”
葉誌遠本來心裡就有火,現在更是火冒三丈,“葉夏然,你怎麼教育孩子的?你看看他們都被你教成啥樣了。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插嘴的份兒,還不讓他給萍萍道歉?”
葉夏然雙手環肩,“康康哪句話說錯了?為什麼要給一個老三兒道歉?”
年紀的叫小三兒。
蔣萍萍都一大把年紀了,叫老三兒才對。
“你……葉夏然……”葉誌遠被噎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喉結急促地滾動著咽了口唾沫。
接著,他下意識倏然抬手,就在馬上一巴掌落在葉夏然的臉上時,他的手腕被什麼東西擊中,葉誌遠疼得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