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走後,我一直魂不守舍的,做什麼都靜不下心來,我反複回憶著我和縣長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回想相冊裡他女兒那天真可愛的笑容。
我特意看他的相冊了,裡麵沒有他的前妻,可是,這並不證明他們就真的沒有關係了,縣長說她前妻出國了,可是有沒有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有離婚,或者也隻是異地分居呢。
我越想越亂,越想越害怕,我抓起電話,給縣長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我不死心,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接。
我急得發過去了一個信息,“高遠,你在忙嗎,我想見你。”
消息始終也沒有回複,我的心縮的緊緊的,我不相信縣長是和那個秘書長是一樣的人,我在心裡為他編了一大堆的理由。
在我心裡,縣長是個好男人,他有責任心,心也細,他肯定是開會呢,或者沒聽見?還是一直在忙?也沒準他累了,休息了,他會不會是故意不想接我電話?難道他知道秘書長的事情後,他害怕了?為什麼呢,他……。
我坐在沙發上,雙手拄著下巴頦,我絞儘腦汁的猜想,希望有一天我能猜到真相,同時我也害怕我的猜想真的變成現實。
我看著桌子上的水果,冰箱裡滿滿當當的食物,這一切我都是為了他買的,我盼望他來,盼望我有機會給他做各種食物,盼望我們像情侶一樣的生活……。
我想起郭姐那樂嗬嗬的臉,每天精致的妝容,曾經她也那麼快樂,那麼自信,以為遇上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可是現在呢,她終究是被傷害。
我翻開著郭姐的微信,朋友圈的消息空空的,看來她都把曆史消息刪除了,我記得她以前經常會發一些美食或者自拍類的,她的朋友圈看起來挺特彆幸福。
我突然有點好奇,很想了解她都經曆了什麼,或者說我更想知道她的事情對我有沒有借鑒的價值。我打開郭姐的微信聊天頁麵,想了半天,發出了一條消息:“姐,你還好嗎?”
不過幾分鐘,郭姐就回複了,“我還好,所有人都躲著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謝謝!”
我看著郭姐的信息,能想象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我回複她,“姐,都會過去的。”
她回複,“是啊!”
我知道她不想再說下去了,我識趣的沒有聊下去,儘管我很想知道她經曆了什麼,是不是對我有一定的提示作用,可是這個時候,我也確實不適合和她多聊。
我漫不經心的看著考研的書,臥室的化妝台的座椅上,還掛著縣長換下來的睡衣,因為舍不得他留下的味道,我特意沒有把它掛在衣櫃裡。我把衣服拿起來,在鼻子下麵嗅了一下,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味道,我把他的衣服掛在了衣櫃裡,關上櫃門,這個屋子裡,瞬間感覺沒有任何和他有關係的物品。
微信的提示音響起,我抓起電話,果然是他。
“最近忙,可能不方便見麵,年後儘快安排搬家,想你。”
我看著他發過來的文字,反複推敲,他害怕了?他擔心了?他也怕我和他的事情讓他前妻,不或者是他妻子知道?
我沒有回複他的消息,節後房子是肯定要搬的,房子的定金已經付了,到時候搬過去就可以了。
縣長多次說我這離政府太近了,我理解他是領導,應該注意影響,可是如果他未娶,我未嫁,正常交往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我胡思亂想的熬了一個晚上,終於熬到了白天,今天我決定去單位上班,也許我可能有機會見到他。
我簡單畫了一個淡妝,穿上前幾天新買的白色皮靴,穿上駝色的大衣出門了。
住的地方離縣政府很近,隻需要穿過一個街道就是,我走到政府大門,遠遠的看見主樓門口停著一台商務客車,我知道一般縣政府領導調研或者慰問都是乘坐這樣的車統一出行,我的心一緊,洋裝鎮定的往院裡走。
我不好意思往車裡,隻能路過的時候用餘光掃了一眼,很遺憾,車裡隻有司機一個人,看來領導還沒出來呢。
我有點失望,邁著沉重的步伐邁上主樓的台階,剛進大廳,我就看見縣長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正春風得意的往門口走呢。
我的心緊張的直跳,步伐明顯減慢了,我抬頭看向人群,裡麵有兩個麵熟的縣領導,他們都自然的掃了對麵的我一眼,我看向中間那個人,他目不斜視,正微笑著聽著旁邊人的什麼彙報。
他就像一陣風,高高在上的,輕鬆的,漠然的從我身邊飄過,沒有一絲停留和遲疑。
我的心又一次被封凍了,我呆呆的站在樓梯旁,邁上台階的腿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量。
我站在樓梯間的窗戶前,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從來都不曾相識似的,我好像還不如他身邊的幾個下屬。
我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擦乾眼淚,畢竟樓梯間經常有人路過,萬一碰見認識的,那就更尷尬了。
我到了創城辦公室,看見有一個同事在值班,他看見我非常驚訝,“小吳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明天嗎,是不是記錯時間啦!”
我搪塞說,“沒什麼,就是沒什麼事情,過來看看,如果你有事情就可以走了,我可以替你。”
同事非常感動,千恩萬謝的說,他過年要帶著媳婦回老家,如果我能替他,他就可以提前出發了。
我看著同事離去的背影,突然有點羨慕他,人家都有一個惦記的家,惦記的人,而我呢?隻有我孤零零的一隻,本來以為心裡一直有一個琴瑟和鳴,相依相伴的白馬王子,可是沒想到,他也許就是一團飄忽不定的雲,我可能根本就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