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我就聽到局裡的好多人就開始議論了,我在水房打水的時候就聽見局裡的人說,“聽說了嗎?陳局長讓人家給告了,說他亂搞男女關係,讓紀檢約談了了。”
“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聽說這回來的是個女局長,陳是肯定沒希望了。”
我一邊打水一邊聽著他們的聊天,心裡想,怪不得昨天陳局長的電話一直都沒打通呢,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我剛進辦公室,就看見於姐已經在屋裡等我了,我看得出來她很興奮,一雙眼睛都比以前明亮了很多。
“小吳,這回陳可算徹底完了,聽說有人把他告了,彆說局長了,我覺得副局長他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我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說,“其實陳局也挺不容易的。”
於姐沒想到我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愣了一下說,“小吳,你是覺得我心太狠了是嗎?”
我馬上意識到我說錯話了,說,“於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陳局長看起來人還不錯,他也不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他和人家有婦之夫搞在一起,害的人家離了婚他還不負責,這樣的人你覺得他配當局長嗎?你啊就是想問題太簡單了。”
我看著於科長說話的語氣好像有點生氣,我馬上說,“於姐,你還不知道我啊,想什麼問題都簡單,我確實沒想那麼多。”
於姐笑了笑說,“正常,你們這些小孩剛來幾天啊,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凡事和有婦之夫扯關係的,最後都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我的心裡一驚,差點把手上的水壺掉在地上,於科長看我有點不對勁,問我,“吳,你怎麼了?”
我慌忙掩飾了著說,“哦,沒什麼於姐,壺有點重,沒拿住。”
於科長笑著說,“你說你們這幫小姑娘還能乾什麼,”說著接過來我手裡的壺,替我把水接滿。
我掩飾著內心的慌亂,聽著於科長說和有婦之夫沒有好下場的話,就像是一根刺紮進了我的心裡,我慶幸自己這時候和縣長沒有什麼關係。
於姐走後,辦公室還陸續過來了幾個人,有打聽消息的,也有問陳局長消息的,我一律委婉的說,我剛來,確實啥也不知道,要是有什麼消息,一定第一時間告他們,幾個人都失望的走了,看得出來,他們恨不得想知道更多的消息,這樣閒談又多了不少話資。
我不禁心裡有點納悶,新局長要來的事情還沒有公布,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消息了呢,政府大樓裡的消息傳的也太快了。
因為陳局長這兩天不在,局領導現在隻有一個紀檢組長,他每天除了開會就是開會,有時候實在打不開點了,我和於濤有時候也替局領導簽個到,湊個數去開會,辦公室就這樣,主要是為領導服務的,而且政府或者上級發改部門的會議和相關工作都需要一一落實好。
上午我已經替陳局參加一個會議了,是關於扶持中小企業創新發展的會議,會議是縣政府組織的,是一位常務副縣長主持的會議,發改作為牽頭部門參加。
我坐在發改局長的位置上,多少有點不自在,我能感覺到到會的一些企業負責人對我審視的眼光,這個會議本來發改是有發言的,可由於陳局長出現了特殊情況,所以發言由我代替。
我第一次在縣政府的小會議室裡,麵對麵的和縣領導還有這些企業負責人進行麵對麵的溝通,說實話,這裡麵的業務知識我也不懂,隻是彙總業務科室材料的時候粗略的了解一些。
在發改發言的環節,我為了不露怯,我強打著信心,開口念起了手裡的材料,這個材料比較長,也比較詳細,這是局領導針對中小企業快速發展的一些建議和意見,可今天我是代替局長來的,這種情況下,我的發言時間過長,似乎不太合適。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平和又謙虛的語氣說,“尊敬的縣領導,各位企業負責人,很榮幸我能代表陳輝同誌做此次會議的發言,由於特殊情況和時間關係,我將向各位摘要介紹一下“關於實施我縣中小企業創新發展,推動經濟又好又快發展的實施意見”文件中的摘要部分,下麵我向大家做以闡述和簡要說明,關於我縣中小企業的現狀是……,未來發展的建議是……,綜上所述是……。我的發言言簡意賅,時間掌握在了三分鐘左右,我的表情帶著謙卑和微笑,發言結束,副縣長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企業負責人也給予我熱烈的掌聲。
會後我將發言材料給每位企業負責人發了下去,同時注明了發改辦公室的電話,讓大家有問題的時候可以隨時電話谘詢。
我能感覺到參會的企業的負責人都對我的發言比較滿意,有兩個年紀大一些的還特意過來和我握了握手,說不愧是政府領導,年輕有為,有水平等等。
會議結束後,那個主持會議的副縣長叫住我說,“吳玫同誌,你的發言不錯,也很得體,看來你們發改確實有人才啊。”
我忙道謝,謝謝丁縣長的鼓勵,我還得繼續努力。
副縣長他笑著說,“咱們見過,在林局長女兒的婚禮上。”
我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我不記得當天和哪個縣領導說過話了,我有點為沒想起來縣領導感到有點尷尬。
丁縣長看我一臉霧水的樣子就說,“沒什麼,當時你和顧縣長在聊天,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
我終於想起來了,當時就是他把顧宇航叫走的,還開了他的玩笑,“哦,想起來了,不好意思丁縣長,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您彆見怪。”
“沒什麼,我和宇航關係不錯,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不用客氣。”
我聽了丁縣長的話,覺得有點彆扭,他一定是誤會我和顧宇航的關係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就含糊其辭的說了一句,“謝謝丁縣長。”
我看著丁縣長的背影,想起他剛才意味深長的話,心裡有點不踏實,我想這樣的事情也沒辦法解釋,越解釋就會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