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著手機裡我拍下來的幾張圖片,尤其是看到縣長那被圈起來的那張照片,感覺有一種細思極恐的恐怖感,我想不通,局長已經坐在了發改局長的位置上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難道她真的是暗戀局長或者是另有企圖?她的年齡比縣長大好幾歲,正常思維應該也不至於的吧,再說聽說她不是書記的人嗎?
我怎麼想也想不通,怎麼辦?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現在正是縣長當選書記的關鍵時刻,她這樣的行為不能不讓人懷疑。
可是我怎麼告訴縣長呢?我實在不想也不能再去聯係縣長了,我想到了楊秘書,我在政府的通訊錄裡我找到了他的手機,可是在要撥過去的那一刻我又有點猶豫了,楊秘書這一天風風火火的,我把這樣的事情和他說,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我大驚小怪的。
我翻出來縣長的電話,可是剛撥出去我就馬上按掉了,我怎麼和他說,難道要跑去找給他看照片嗎?那不是自投羅網嗎,好不容易已經斷清楚的感情有可能又會不明不白的。
我把手機黑名單裡的縣長又悄悄的拉了回來的,上麵還顯示著我和縣長的最後一條記錄,是他發給我的,“丫頭,在嗎?”我猶豫的看著縣長的聊天頁麵,心裡想發給他照片我怎麼說,我難道說我們局長在監視他?還是和他解釋我怎麼發現這些照片,他會不會認為我是故意的,在這個時候和他邀功,我心裡一遍遍的思考,不行我不能再聯係他了,不然我可能永遠也和縣長撇不清關係也,我迅速的又把縣長的拉到了黑名單。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我想到了一個人,也許找他商量最穩妥,而且也最放心。
電話響了半天,顧宇航才接,“喂?”顧宇航的聲音聽出來有些疲憊。
“顧哥,我有事找你。”我和顧宇航說話,可以不用彎彎繞繞的,簡單明了。
“哦,我剛開完會,那一會老地方見吧。”
我知道顧宇航說的老地方就是那家海鮮蒸餃,我們已經去過好幾次了,連老板都認識我們了。
“好的顧哥,那一會見。”
我鎖好辦公室的門馬上出發,我打了一個出租車,先過去等顧宇航了。
顧宇航到的時候,我已經點好了兩籠蒸餃,還給他兌好了蘸料在等著他,我知道這個點他肯定早就餓了。
果然顧宇航一進屋看見熱氣騰騰的蒸餃心情好了不少,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吳主任啊,也不知道以後誰能娶了你,這麼善解人意,每次你兌的小料都是我最愛吃的口味。”
我看著顧宇航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幾個說,“顧哥,不開玩笑,我真的有事。”
顧宇航看我一麵嚴肅,放下手中的筷子問,“怎麼了吳玫,出什麼事了?”
我有點為難的說,“顧哥,這件事情我想來想去也隻能找你商量了,因為彆的人我不敢說。”
顧宇航有點著急的說,“你就彆繞彎子了,快說重點。”
我把手機拿出來,給顧宇航看我拍的局長手寫的那些縣長的作息表,又給他看了那兩有縣長的會議張照片,顧宇航仔細的看了半天沒說話,我看他的表情越看越嚴肅,緊鎖著眉頭,就緊張的問,“顧哥,怎麼了,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顧宇航嚴肅的說,“吳玫,你把你發現這些信息和圖片的前因後果和我說一下,越詳細越好。”
我看顧宇航嚴肅的表情,也不敢怠慢,就把我如何無意中發現局長桌子上的這些資料,以及局長這幾天的反常情況都說了一遍。
顧宇航聽完,問我,“你們這位局長對你怎麼樣,她平時的行事風格是什麼樣的?”
我把局長對我的態度,包括上次紀檢委約談我的事情都說了,顧宇航越聽眉頭鎖的越緊。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顧宇航這個樣子,就擔心的問,“顧哥,這件事情很嚴重嗎?我也懷疑過我們局長是不是暗戀陸縣長,可是總覺得年齡差距有點大,所以我在想,她會不會對縣長另有所圖啊。”
顧宇航說,“吳玫,你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今天你把這些信息給我看,就已經讓我卷入無形的派係之爭了,最近陸縣長當選縣委書記的呼聲很高,老書記落選,縣政府裡新老交替,關係非常複雜,這件事情我要是幫了陸高遠,那就說明我站了他的隊,我以後想說我毫無私心就很難說的清了。”
我聽的雲裡霧裡的,沒想到就這麼一件事情能牽扯出來這麼多的關係,我說,“顧哥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你可以當做沒看見,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再想彆的辦法。”
顧宇航笑了一下說,“我是一名黨員,而且是省委組織部下派乾部,對乾部的考核錄用本來就是我份內的事,陸縣長為人正直,工作兢兢業業,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逃避呢。”
我看到顧宇航沉重的臉色,忽然心裡有點不忍,看來是我讓他真的為難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複雜,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讓你為難了。”
顧宇航笑了笑說,“沒什麼,你遇到這樣的事,除了找我也沒辦法找彆人了,除非你給陸縣長本人打電話。”
我看著顧宇航盯著我的臉,眼神躲避了他一下說,“我怎麼敢給縣長打電話呢。”
顧宇航歎了一口氣說,“不過吳玫,你可真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我馬上說,“顧哥,你彆為難,就當我沒說過吧。”
他笑了一下說,“我說的為難不是我怕事的為難,而是事關重大的為難。你們這位局長心思陰暗,她能對你一個小科長都能做出來那樣的事,她陷害陸縣長完全有可能,關鍵她一個人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去做這樣的事情的,我相信她背後一定有人,而且已經找好了退路,所以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