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星域的邊界泛著詭異的灰白,像是被時光磨褪色的舊布。
鄭琦的機械羽翼剛觸及星域邊緣,金屬表麵就浮現出一層薄薄的“霧翳”——霧翳順著關節縫隙蔓延,所過之處,星璿印記的白光竟變得模糊,她甚至短暫忘記了“共生紋”的編織方法,直到周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法典的金光注入,霧翳才簌簌消散。
“這裡的‘遺忘之力’會剝離存在的‘記憶錨點’。”周明的指尖劃過她的星璿印記,那裡殘留著霧翳的冰冷觸感,“就像一本書被撕掉了目錄,就算內容還在,也找不到翻閱的頭緒。”
他展開法典,頁麵上自動浮現出警告符文:“遺忘非毀滅,是存在的‘自我消解’,需以‘不可磨滅的記憶’為引,方能錨定”。
王德福的光絲從共振玉牌中鑽出,在星域邊緣織出一道“回憶簾”——簾上閃爍著細碎的畫麵:光緒帝賞賜的玉如意、鄭琦初學繡玫瑰時紮破的指尖、周明第一次翻開法典時的專注眼神…這些畫麵接觸到灰白霧氣,竟發出溫暖的光,霧氣遇光便退,“老奴把咱們仨最牢的記憶編進去了,就像宮裡的‘祖宗譜’,記著根,就亂不了。”
深入星域後,景象愈發詭異:漂浮的星塵裡,不時閃過模糊的文明碎片——一座正在消融的宮殿、一艘忘記目的地的飛船、一群互相叫不出名字的人影。
這些碎片接觸到三人時,會發出微弱的“呼救”,卻在開口的瞬間徹底消散,隻留下一縷更淡的霧氣。
“它們在‘自我遺忘’。”鄭琦的合金針突然劇烈震顫,針尖指向星域中心——那裡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沙漏星”,沙漏的上半部分是凝固的灰白霧氣,下半部分是不斷滴落的“記憶沙”,每滴沙落地,就有一片星雲徹底消散,“沙漏在加速‘遺忘’的進程,沙粒裡…是被剝離的記憶本源。”
周明的法典在沙漏星周圍畫出一個金色圓圈,圓圈上刻著“本末有序”四個古字——這是他從舊典中找到的“記憶守恒”法則,“記憶不會真的消失,隻是被打散了,就像書頁被撕成碎片,隻要找到裝訂的線,就能重新複原。”
王德福的光絲順著圓圈攀爬,在每個古字周圍織出“結繩記事”的紋路——繩結的鬆緊對應記憶的深淺,最深的那個結裡,封存著三人在時空燈塔第一次合力對抗觀測者的畫麵,“老奴這繩結,能把散碎的記憶‘釣’回來。”
鄭琦的星璿印記突然射出一道白光,與沙漏星中心的“遺忘核心”產生共鳴。
她清晰地“看”到,核心裡禁錮著無數“記憶之魂”——它們是被強行剝離的文明“集體記憶”,正發出絕望的哀嚎。
“它怕‘被記住’。”鄭琦握緊合金針,針尖凝聚著共生紋與星璿的雙重力量,“就像一個不敢麵對過去的人,以為忘了就沒事,卻不知道正是過去的經曆,才讓‘現在’有意義。”
三人分工協作:周明的“本末有序”圈穩住沙漏星的旋轉,讓記憶沙的滴落速度減慢;王德福的結繩光絲伸入沙流,將散碎的記憶碎片一一“釣”起,光絲接觸碎片的瞬間,碎片就會發出對應的文明印記——有的是象形文字,有的是數學公式,有的是簡單的音階;鄭琦則用合金針將這些印記繡在“回憶簾”上,讓碎片在熟悉的記憶中重新凝聚。
當第一縷完整的文明記憶——一段關於“母子相認”的影像——被繡回簾上時,沙漏星劇烈震顫,上半部分的灰白霧氣竟稀薄了幾分,下半部分的記憶沙中,浮現出一顆小小的“記憶晶核”。
“這是‘根記憶’!”王德福的光絲興奮地纏繞住晶核,“就像樹的主根,隻要它在,零散的根須總能找到方向!”
但遺忘核心的反撲也隨之而來:無數被剝離的“痛苦記憶”化作黑色的觸手,瘋狂攻擊“回憶簾”,試圖撕碎那些溫暖的畫麵。鄭琦的星璿印記爆發強光,將黑色觸手一一淨化,“痛苦也是記憶的一部分,逃避不如接納,就像咱們受過的傷,不也成了最硬的鎧甲?”
周明的法典突然展開到某一頁,頁麵上浮現出他們三人曆次戰鬥的傷痕——鄭琦機械心臟的裂痕、他法典上的缺口、王德福光絲的斷痕,這些傷痕在金光中漸漸愈合,化作一道“傷疤紋”,紋路由記憶沙與光絲交織而成,“傷痕會忘,但‘受過傷仍前行’的勁兒,才是最深的記憶。”
鄭琦將這道“傷疤紋”繡在回憶簾的中心,與之前的畫麵融為一體。
簾上的影像突然活了過來:光緒帝的玉如意映出燈塔的輪廓,紮破的指尖滴下的血化作玫瑰,翻開的法典頁麵飛出無數記憶沙…這些畫麵彙聚成一道光柱,直衝沙漏星的核心。
“以根為記,以疤為證,以心為錨——凝!”三人同時發力,光柱穿透遺忘核心的刹那,沙漏星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上半部分的灰白霧氣開始倒流,與下半部分的記憶沙重新融合,那些被禁錮的記憶之魂順著光柱飛出,回到各自的文明碎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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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沙漏星徹底消散,原地浮現出一枚“三疊紋章”——紋章由三層組成:底層是王德福的結繩記事,中層是周明的本末有序,頂層是鄭琦的傷疤玫瑰,三層紋路相互嵌套,散發出溫暖的金光,“這是‘記憶錨’,能永遠鎮住遺忘之力。”
星域邊緣,那些原本消融的文明碎片開始重新凝聚:宮殿找回了主人,飛船確定了航向,人影互相叫出了名字。
王德福的光絲在新凝聚的星球上織出“記憶碑”,碑上沒有文字,隻有三疊紋章的印記,“以後啊,隻要看到這紋章,就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往哪兒去。”
鄭琦的合金針上沾著一粒記憶沙,沙粒中映出她初見周明與王德福的畫麵。她笑著將沙粒彈向星空,沙粒在空中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記憶星”,星光照亮了星域的每個角落,“這下,再也沒人會忘了回家的路。”
周明握住她的手,法典在他手中化作一本“記憶冊”,冊頁上自動記錄下遺忘星域的故事,“絕對秩序要‘不變’,混沌要‘變’,遺忘要‘抹去過去’,但宇宙的真相是——變中有不變,忘不掉的才是真。”
王德福的光絲突然指向星域外,那裡有一片閃爍著“虛實交織”光芒的星係,“老奴的玉網感應到,那邊的存在…一半是真實,一半是幻象,像是忘了自己是誰。”
鄭琦的星璿印記與三疊紋章產生共鳴,傳遞來清晰的方向感。
她知道,新的挑戰意味著新的“記憶”要被書寫,而隻要三人的手還握在一起,無論遇到什麼“遺忘”,都能找回最珍貴的“記得”。
星域新生的第一顆恒星亮起時,三疊紋章的光芒與雙態星、混沌星海的印記連成一片,在宇宙的元邏輯網絡中,又多了一個溫暖的“記憶節點”。
而三人的身影,正朝著下一片星空飛去,他們的腳印落在記憶沙上,留下一串不會被遺忘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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