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這風輕雲淡的兩個字,讓在場之人都為之一怔。
雖感到有些意外,但卻也在意料之中。
魏青試探性地問道:“是您出手殺了他們?”
袁幾術不置可否,淡然道:“不由分說的擅闖我藏金峰,還欲要傷我弟子,老夫身為藏金峰之主,豈能放任不管?”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如老夫所料不錯的話,那二人便是偷盜褻衣的罪魁禍首了,而這些褻衣也是他們在慌忙之中所遺留下的。”
為了更好的圓謊,袁幾術最後又補充道:“當時我這弟子正在入睡,什麼都不知情,當一覺醒來,發現床枕邊的褻衣,自是稀裡糊塗,不知所措。”
“厭兒,為師所言不錯吧?”
袁幾術最後看向了陸厭,語氣溫和。
陸厭聽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連連點頭附和道:“嗯,師父所言極是,確是如此!”
然後他又比劃了幾下拳腳,憤憤不平道:“這兩個殺千刀的淫賊,不僅偷竊師姐們的褻衣,還想要誣陷於我,真是欺人太甚!”
“唉,要不是師父站出來為我伸張正義,我恐怕……就要背黑鍋,做那替死鬼了!”
“師父……”
說到最後,陸厭哭喪著臉,感激涕零,甚至還不忘用老者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袁幾術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自己這大弟子,目前修行雖然不太行,但若演戲的本事,哪怕是放眼整個青冥宗,都幾乎無敵手了!
他不禁暗自搖了搖頭,感到有幾分無奈。
而在場之人對於陸厭大多都不太了解,故而此刻有不少人竟還對他產生了愧疚和同情之心。
“原來是這樣。”
齊商樂等人都思索著點了點頭。
仔細想來,袁幾術這番說辭也的確挑不出任何端倪。
魏青皺著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欲要再次開口詢問什麼。
然而,雲冰清卻是率先開口問道:“袁師伯,既如此,可否將那兩名淫賊的屍首交出來讓我等辨彆一番?”
這個問題,剛好也問出了眾人之所想。
魏青對於雲冰清也忍不住高看了幾分。
而當對方等人問出這個問題時,反倒讓袁幾術感到有幾分頭疼。
屍首,原本的確是在的。
可那二人都是赤焰峰的弟子,回頭讓那赤陽子知道自己的弟子慘死在了藏金峰,不得像瘋狗一樣衝過來找自己拚命?
再說了,這還乾係到陸厭的秘密。
不過既然已經問到這點上了,即便是再掩飾否認,也已無意義,於是齊商樂索性坦言道:“那二人膽大妄為,罪該萬死,已被老夫挫骨揚灰,屍首……怕是找不回來了。”
雖料想到了這個結局,但親耳聽到這話,還是讓魏青感到有些失望。
而眾人也都明白,如此一來,那便是死無對證了!
所謂的事實真相,也都僅僅是依靠袁幾術的片麵之詞!
而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這位袁峰主甚至還有包庇的嫌疑!
執法堂執法,最講求的是證據,如今僅靠二人的片麵之詞,又未緝拿真正的元凶,實在很難定案交差!
“袁峰主,如此,讓我等有些難辦啊……”
魏青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袁幾術吹胡子瞪眼,不快道:“那當如何?莫不是要將我師徒二人抓回你執法堂問罪不成?!”
說話間,一股強大的氣場迸發而出,好似突然席卷起一陣狂風般,硬是將一大片的翠竹腰斬了兩截。
在場之人也都下意識地怯退了幾步,臉色也變得格外蒼白。
麵對這位金丹修士,他們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若是對方以修為實力壓人,他們還真就無可奈何。
魏青皺起眉頭,沉聲道:“袁峰主!”
語氣帶有一絲強硬!
袁幾術聞聲,麵色也緩和了些許,道:“老夫所言句句屬實,你等若是不信,老夫也沒辦法。”
“若實在不行,也隻能由你們執法堂將我們師徒二人帶回了。”
說到最後,袁幾術無謂地聳了聳肩。
魏青自然也不會真就將對方二人帶回執法堂,畢竟,這可是堂堂一峰之主!
隻是未能抓到元凶,該如何交差呢?
這令她感到有些頭疼,同時還有些心煩意亂。
而在場眾人,也都沉默著。
正當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喲,這麼熱鬨呢?”
這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眾人也都聞聲看去。
隻見一紮著雙丫髻的少女蹦跳著走近過來,她腰間係著的鈴鐺叮叮當當,格外悅耳。
那些執法堂的男弟子看到這粉嫩如瓷娃娃一般的嬌俏少女,皆是感到有些驚豔,不由地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