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鄙夷戲謔的嗤笑聲,陸厭微微皺起了眉頭。
師父說,他已與各峰打過招呼,那麼這些弟子應當是知曉的才對,可偏偏,在麵對自己的到來時,竟是這般態度!
一時間,陸厭的神色有些難看。
而那些守山弟子大多雙手環抱,一副不以為然,事不關己的態度。
倒是有一名長相剛正的國字臉弟子站出來,微微一笑,解圍道:“咱們的沐藏師兄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平日裡就連我們想見一麵,都何其困難,所以,陸師弟還是請回吧。”
“哦,這樣啊。”
陸厭恢複了神色,掃了一眼那些弟子,淡淡說道:“看來是紫微峰的師兄眼高於頂,瞧不上我這紫微峰的煉氣弟子,既如此,那便作罷。”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過身,騎上了那仙鶴的脊背,飛馳離去。
而那些守山弟子聽到這話,卻是不樂了。
他們望著陸厭離去的身影,紛紛啐罵起來,“呸,什麼玩意兒!不過是才煉氣三層的廢物,也配見沐藏師兄!”
“廢物一個!還真是給他臉了!”
“要不是顧忌他師父的麵子,早被我們一巴掌拍死了!”
……
陸厭雖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瞧著他們的臉色和口吻,顯然也不像是什麼好話。
儘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這紫微峰,不入也罷!
他駕著仙鶴,徑直向著光明峰而去。
沐藏見不到。
那便去見下一個,夜無缺。
這夜無缺雖比不得沐藏,但其修為似也達到了半步金丹境,在年輕一輩弟子中,當屬佼佼者!
與此同時。
紫微峰,一座華麗的殿堂內。
一名身著錦服的俊逸青年正享受般地品嘗著美釀,他眼角狹長,透著一絲冷峻的孤傲,一口美酒入肚,濕潤的嘴角微微勾起邪魅的弧度。
“嗯,這酒不錯。”
他放下酒杯,嘖了嘖嘴。
旁邊身披一襲粉色霓裳羽衣的妖豔女子掩嘴吃吃嬌笑,修長的纖纖玉手白嫩如玉器,她揣著酒壺,為青年斟酒,窈窕的身姿極為優雅,笑聲嫵媚道:“知道沐藏師兄好美酒,這是含玥專程拜訪名師所習來的釀酒之道。”
“你有心了。”
沐藏深深地看了妖豔女子一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頓了頓,他微眯起眼睛,突然隨口問道:“你所釀之酒,比起林木峰那位邋遢師叔如何?”
含玥斟酒的手驀然一頓,頗顯尷尬道:“那自是比不得。”
“也是。”
沐藏輕笑一聲,再次將一杯酒飲儘。
含玥則是俯著身子,繼續添酒,眼角的餘光瞥過,她弱弱地問道:“沐藏師兄,方才……您為何不讓那少年前來見您?”
“區區煉氣三層的螻蟻,妄想踏足葬劍淵,與送死又有何異?”
沐藏扯著嘴角,不屑地嗤笑道,“一個將死之人罷了,也配有見我的資格?”
含玥繼續斟酒,陪著笑臉道:“沐藏師兄所言極是……”
……
陸厭在來到光明峰後,這光明峰的弟子倒是不像紫微峰那般趾高氣昂,隻不過在經過一番打探後,得知那位夜無缺師兄已然閉關。
不得已,他隻能無功而返,繼續前往下一處林木峰。
“如此一來,接下來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
陸厭看了眼名單上的名字。
林木峰,周不一。
據師父所說,這周不一應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因遲遲突破不了金丹才想著前往葬劍淵磨礪自身,尋突破之法,卻不曾想,在回來之後,整個人便陷入了徹底的瘋癲!
修為雖未有失,但卻好似被邪魔侵蝕了心神。
而陸厭之所以選擇麵見此人,是因為……對方是近期以來唯一進入過葬劍淵的地方。
距離時間最近,那總能更好的回憶起些什麼吧?
即便瘋癲了,不會言語,那也能通過對方的症狀,識彆出些許端倪!
或許,還能從其身邊之人口中探查一二。
如此想著,陸厭駕著仙鶴飛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