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皮帶著泥土飛濺之中，路燈燈柱傾倒下來，被推出去的勞斯萊斯也在這過程裡側翻、滾動，隨後不斷的解體落在地上。
各種零件、碎裂的車皮形成一片狼藉。
……
幾乎在同時，一輛白色夾雜黑色的限量版蘭博基尼帶著發動機的咆哮停在了盛豐大廈門口。
一般來說，大門附近是不能停車的，除非接待集團邀請的貴賓，可以在這裡臨時上下車。
眼下，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停在這裡，門口的保安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喝斥對方離開，可一想到自己一個月兩三千塊的工資，犯不著玩命似得上去得罪有錢人。
剪刀門緩緩打開，一雙鱷魚皮鞋踏出車外踩在地上，顧言一身黑色西裝，一頭摩根微分發型，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鏡丟回車裡，在大廈周圍過往的人驚豔的目光裡，隨手關上車門。
“把車看好。”
言語簡潔冰冷，那兩個保安麵麵相覷，一時摸不著怎麼回事。
“這位帥哥，您有預約嗎？”
前台的美女連忙起身詢問，她可是看到眼前這個帥氣男生是從跑車上下來的，其中一個前台妹子忽然眼前一亮，這不是上次來的帥哥嗎？
她急忙擠過同伴，來到顧言麵前。
“真不巧，杜董事長剛剛離開一會兒，帥哥，要不要到會客室休一會兒？”
“我找趙乾。”
顧言目光跟他聲線一樣平淡，見沒機會的前台妹子，隻好上前帶路，領顧言進電梯，貼心的幫他按了趙乾所在的樓層。
“謝謝。”
電梯門關上的一刻，縫隙之間是顧言的微笑和那聲淡然的道謝，直到電梯闔上後，那前台頓時捂住臉，感覺皮膚都有點燙。
不久，電梯在二十四樓停下。
顧言徑直出了電梯，循著沿途辦公室的名字，到達中間位置，他伸手推開門。
此時的辦公室裡，正打電話的趙乾站在落地窗前，幾步之外還有女秘書文靜，聽到開門聲紛紛回頭。
“你是誰？”
趙乾問出這句時，一旁的文靜眸子縮了一下，小聲開口：“他就是顧言。”
前者眯了眯眼睛，放下手機，丟到辦公桌上，舉步走到會客沙發坐下來，架起二郎腿。
“顧少，杜文虎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他？他出多少，我出雙倍怎麼樣？咱們交一個朋友，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我很豪爽的。”
“我像缺錢的嗎？”
顧言看也沒看對方，徑直坐到單人沙發上，朝文靜招了招手：“泡茶。”
“那你來做什麼？”趙乾抬手不讓文靜給對方泡茶，語氣也凝重起來。
顧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薄薄的嘴唇嚅了嚅，吐出兩個字。
“收人。”
“什麼意思？”
趙乾皺眉驚疑的同時，也在工業區某段十字路口，三輛警車已經將車禍現場包圍，司機抱頭下車嘴裡叫著：“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喝了一點酒，不小心把刹車當做油門。”
然而，一名警察拿出無人機航拍的錄像給他看。
“早就盯著你了，蓄意謀殺啊，這個罪名可不輕，現在指認幕後主使，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那司機戰戰兢兢地看著無人機拍攝的畫麵裡，他把車停在路邊，在大勞出現的時候，才發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喝酒。
隨後，他就看到一輛黑色奔馳開過來，停在路邊，杜文虎正被兩個警察帶著走了過來。
他頓時身子一軟。
“我交代……”
杜文虎掃了那司機一眼，隨後看向身邊的警察：“我能打一個電話嗎？”
“打吧。”
他接過遞來的手機，給一個熟悉的號碼撥了過去。
安靜的辦公室裡，趙乾的手機在辦公桌上響起，文靜轉身去拿，看到來電是杜文虎的號碼，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把手機遞給趙乾時，後者臉上的表情瞬間慘白。
“接吧。”顧言向後一靠，朝他伸了伸手。
趙乾深吸了一口氣，將電話接通。
就聽手機那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趙二狗，你還是那麼蠢，嗬嗬，我們監獄見。”
聽到這裡，電話從趙乾手裡滑落，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顧言：“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為什麼說這句話，還有……他為什麼沒死？”
“我什麼都沒做，就是幫忙牽線搭橋。”
顧言眸子冰冷的看著他。
“對了，杜董已經做了股權分割，然後就去自首了，把你們以前的事都抖了出來，他能爭取寬大處理，至於你就不知道了。”
“對了，你現在還多了一樁蓄意謀殺，估計沒辦法減刑，牢底坐穿吧。”
話音落下。
辦公室的門再次推開，刑警支隊的吳濤帶著幾名警察走了進來。
“趙乾，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
望著明晃晃的警徽和遞來的手銬，趙乾直接從沙發滑到地上，臉色慘白如紙，而一旁的文靜也被一名女警扣住了肩膀。
盛豐集團兩位大佬雙雙出局。
這就是顧言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