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顧時硯心裡惦記著昨晚江霧玥通紅的眼眶,猶豫片刻,還是去敲了她的房門。
輕叩幾聲,裡麵卻毫無反應。
他皺了皺眉,按下門把手,門竟然沒鎖。
他推開房門,臥室裡靜悄悄的,窗簾拉開了一半,晨曦微光透進來,照亮了略顯空蕩的房間。
床上整理得一絲不苟,但顧時硯感覺,這房間裡似乎……少了點什麼。
他環顧四周,發現梳妝台上的護膚品少了一大半。
他心頭莫名一緊,快步走向衣帽間,靠牆那排衣櫃空了一小半,幾個她常背的包也不見了蹤影。
她走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
她能去哪兒?她無處可去。
他正擰眉思索,一個傭人匆匆跑上樓來:“先生,夫人來了,正在樓下客廳等著,臉色……很不好看。”
顧時硯心頭一沉,立刻猜到母親為何而來。
他斂起情緒,快步走下樓。
樓下,顧母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是顧時硯,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你!你你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她怒氣衝衝往樓上看去:“蘇挽星那個小賤人呢!讓她給我滾下來!”
顧時硯心裡一沉,母親果然知道了。
他走下最後幾級台階,沉聲道:“母親,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不關挽挽的事,您彆嚇著她。”
見他到了這個時候還維護蘇挽星,顧母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阿硯!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鐵了心要留下她肚子裡那個野種?!”
顧時硯麵色一沉:“是。那是我的孩子,我必須負責。”
顧母氣得眼前發黑,差點站不穩。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他決定的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頹然跌坐回沙發上,喘著粗氣。
半晌,她像是認命般,從包裡抽出一遝文件,摔在麵前的茶幾上。
“你自己看看!”
顧時硯疑惑地拿起那遝文件,翻開一看,眉頭瞬間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