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綿聽後略帶無奈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孤星繼續說道,“而且,你要相信你自己。”
“可如果……永遠也不會成功呢?會不會就是浪費了?”孤星的語氣裡帶著些許他未察覺的不安、之前他從來不會表露的不安。
他之前的夢裡從未走過這條路,他也不清楚在這條路的遠方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樣的結局。
夏綿愣了一下,她正要開口就聽到了飽含無語意味的聲音。
“你小子是不是和隊長待的時間長了?怎麼也開始磨嘰了?”
李景川的話一說出口,坐在副駕駛的沈向明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夏綿抿唇不語,她是真的佩服李景川這張嘴了。
總是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什麼,一點客套的成分都不夾雜在裡麵。
“隊長。他真的沒有彆的意思。”夏綿臉上的笑都有些難以維持,但是被有意教育出的大方端莊、八麵玲瓏還是讓她立刻出言為他解釋道。
“沒事。我知道。”沈向明臉上依然帶著柔和的笑意。
他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孤星,“不過,確實沒什麼好磨嘰的。即使是不會成功,你現在也已經很厲害了。”
夏綿也看向孤星,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孤星當時聽完李景川的話後,心裡的不安已經散去了大半,現在那份不安更是已經煙消雲散。
他發現,在被救出研究所後,他每次在不安膽怯中墜落時,都有被人穩穩接在懷裡。
孤星伸出手將口袋裡的晶石攥緊,他輕聲應道,“嗯。”
“你打探到什麼其餘的消息了嗎?”李景川繼續問道。
“沒什麼有用的消息。畢竟時間太短了。隻知道獵鷹和煙海研究所現在正在追殺我們。”夏綿看向窗外正以高速向後退去的景色。
“據說獵鷹研究所的最高層是個一心都在科研上的瘋子。”沈向明曾在獵鷹研究所聽到過一些小道的傳聞,但是真假未知。
以他的級彆還沒機會直接和所謂的最高層接觸。
“看上去可不像啊。”夏綿笑了一聲,“一心撲在科研上應該沒有什麼心思聯合煙海滅了銀杉吧。”
“而且這種能把一整個研究所覆滅的計劃怎麼看也不是心血來潮啊。”
夏綿說完沉默了一下,繼續問道,“但是,我更好奇為什麼他會有那樣的傳言。”
“我之前聽說,他把他自己的親生孩子也用來做實驗了。”沈向明想到之前的傳聞說道,“但是真假並不能確定。畢竟一句話傳著傳著就完全變樣了。”
“嗬。還挺會給他找補的。”李景川嗤笑了一聲,“要真是那樣,那叫什麼一心撲在科研上,那叫變態。”
李景川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在進入這個世界做任務之前,做雇傭兵的時期,他的手裡是真正地攥過人命、沾過人血的。
誰惹到他,他肯定把那人的骨灰都揚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保守了。
甚至李景川覺得他的行為也可以被說一句一心撲在事業上。
沈向明聽後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說的沒錯。事實如果真的像傳聞那樣,確實不能叫什麼一心撲在科研上。”
夏綿看了看李景川耀眼的紅發,她也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之後具體什麼安排?”李景川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我們先去看看張染他們的進度,如果進展順利,可以先把那裡當做一個暫時的居住地。”夏綿繼續說道。
“那我估計這個直接pass了。他們兩個人要能建個基地,那也算是當代河狸讓你給找著了。”
夏綿剛有些無語地抿了抿嘴,就聽到他繼續說道,“能這麼短的時間內給你用破樹枝、破石頭什麼的搭個能防衝擊的窩。”
“哦,那簡直比河狸還好用。”
沈向明迅速輕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笑聲,不過更顯得欲蓋彌彰。
夏綿也不惱,她勾起唇角繼續看著他,“不久後,你也要加入河狸的隊伍了。多磨磨你的牙吧。”
李景川笑了一聲,用舌尖輕勾了一下自己一側的虎牙,“已經夠鋒利了。”
夏綿微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他們沒有什麼進展,我們就先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躲?這還真不像你說的話。夏綿。”李景川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那我應該怎麼說?說逃嗎?”夏綿挑了挑眉問道。
“嘖。”李景川微蹙著眉,“你就沒有更直接一點的計劃?比如……直接省略建設這一步。”
李景川不是不會謀略,他隻是很煩製定什麼作戰計劃,也煩按照什麼計劃一步步實行,他從來不用什麼計劃。
他向來隨心。
而且他有信心在對方的計劃把火燒到他這裡之前,把他的拳頭呼到對方臉上。
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比實力更重要。
夏綿剛想再說些什麼,她卻突然發現她現在雖然依然看不清李景川這個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是她確定了一點。
李景川現在已經真正地和她統一了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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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綿習慣把和她打交道的人進行分類,這樣可以更好地歸納相同點,以便最快地找到相應的、最合適的溝通交流辦法,來確保她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不過,她之前就發現了,李景川並不在她劃分的任何一個大類裡。
李景川這個人看似簡單,實則難懂。
他因為實力超群而自大張狂、不屑偽裝,但又順水推舟、實行著她製定的每個計劃。
可當夏綿想給他在自己的棋盤上找一個位置,讓她設的棋局可以順利進行的時候,她卻發現,沒有。
沒有一個位置真的適合他,他的身上存在著讓人摸不清的變數。
不論是把他當哪類棋子都不太合適。
夏綿抬眸看向正吊兒郎當單手扶著方向盤的李景川。
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棋盤上。
之前的李景川比起棋子更像是一個觀棋者。
他一直在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一切,他對一切都不算在乎,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命。
他之所以執行她的計劃隻是為了推波助瀾,讓棋盤更亂一些,也讓棋局趕緊動起來,他隻是想趕快看一下這局未結之棋最後的輸贏。
他也根本不在乎到底誰會贏,即使最後他這個煽風點火的觀棋者也難以幸免。
但是夏綿也覺得無所謂,隻要棋局能夠動起來,她就有辦法讓她這枚棋子布的局走下去,就有辦法贏。
畢竟她一直學的都是怎麼以身作棋,勝天半子。
況且隻要她想,即使作為棋子也能找到辦法把觀棋者或者掌棋手拉入渾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