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綿想起小時候她的爸爸抱著她看的布滿煙花的漂亮夜景，她的爸爸那時曾問她，“你看到了什麼？”
夏綿環抱著夏玄的脖頸，笑著說，“大煙花。”
夏玄聽後也笑了，他繼續問道，“其他的呢？”
夏綿環顧了一下四周，“人。好多人。”
“嗯。”夏玄的眼眸被各色的煙花照的明亮，裡麵帶著似水的柔意。
“夏綿。我們家的家訓……”
夏綿立刻伸出小手捂住了夏玄的嘴巴，“你們總是說。我已經都記住了！”
“為生民立命嘛。”
夏綿軟軟的童音淹沒在煙花聲中。
夏玄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夏綿的眼睛像他，都是一雙桃花眼。
他伸手把夏綿的手輕輕拉下，“真聰明。我女兒。但是爸爸要告訴你的是，你不能隻是看到人。光看到是不夠的。”
“那要怎樣？”夏綿有些困惑的看向被煙花照亮的夏玄的臉龐。
夏玄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人是很奇怪的，也是很神奇的。他們……是我們，我們總能在困境中找到支撐下去的希望，不管是多難的困境都能。”
“是不是很神奇？”他繼續問道。
“比天那麼大也能？”夏綿眨了眨眼睛問道。
夏玄輕笑了一聲，“能。而我們夏家要做的就是成為一把庇護傘，為眾生找到希望的路上掙得多一點的時間。”
夏綿還沒有說話，她的媽媽已經一把把她抱了過去，把她拋高又接住。
她在煙花聲和自己的笑聲中聽到她媽媽的聲音，“我顧盼的女兒才不要做什麼傘，她做她自己就好啦！是不是？”
夏綿記得當時她還不能完全理解夏玄的意思，等她長大到能理解夏玄話裡意思的時候，她卻已經在陸家學著怎麼成為一柄為陸家利益而戰的利刃。
她最終沒有成為傘，也沒有機會做她自己。
夏綿偏頭看向被撒上一層陽光的、張染帶著笑意的側臉，她想：人真的很神奇。也真的很會找生活的希望。
“隊長。你醒了？”趙延拍了拍身上的浮土，麵帶驚喜地走了進來。
趙延剛毅的臉上長了一小截的胡茬，眼下也帶著些烏青。
沈向明清晰地認知到了張染口裡的‘延哥才辛苦。’
“我們也才剛彙合不久，再加上雪剛停不久，對這個基地的探查就隻進行了一小部分。”
“就在基地大門附近隨便找了一個坍塌不那麼嚴重的房子作為據點了。”
“等下我去把基地裡麵一點的房子收拾一下，我們就搬過去。”趙延將手上沾到的異種的血漬在一旁的破布上胡亂擦了擦說道。
沈向明看著趙延挺拔的身姿，笑了一下，“辛苦你了。”
趙延連忙擺了擺手，“你們沒事就好。我也沒怎麼幫得上忙。之前基地的選址也沒完全確定下來……”
“你們已經幫大忙了。要不我們都不知道該去哪兒了。”夏綿對他笑了笑。
趙延也不再糾結這個，他看向他們問道，“一會兒我和張染去附近的基地買點東西。你們都需要什麼？”
“買點物資就好。彆的暫時沒有什麼需要的。”沈向明揉著還有些不太清醒的腦袋。
“夏綿，那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張染笑著湊近夏綿問道。
“買給我？”夏綿彎起眸子帶著笑意看向張染，“什麼都給我買嗎？”
“嗯。”張染立刻點了點頭，“當然啦。”
李景川看著張染的樣子不可思議地蹙了蹙眉，她這還沒打窩呢，就上鉤了？咬直針嗎？
“孤星想要什麼？我也給你買。”張染繼續說道。
李景川看向張染，行，咬兩次。
孤星聽後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想要的。”
張染看了李景川一眼，又看向沈向明，“川哥、隊長，你們想吃什麼？我和延哥去買回來。”
“都行，買點孤星愛吃的吧。”沈向明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好多了，體內的晶核也已經完成了突破，他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那我去探查一下這個基地的其他地方。”
“我也不挑。你看著買吧。”他說完把幾顆他今天取到的晶核扔向張染，“以防他們要的東西太貴了。”
張染伸手接過住晶核，愣了一下，仰頭說道，“少看不起人了，多貴我也給他們買。”
夏綿笑了一聲，“嗯。那你拿這些晶核去買點基地需要的東西吧。這次雪下得挺大的。”
夏綿想到她剛剛探查的時候，看到的被大雪壓塌的幾座破損的房子。
“多買一點保暖的東西。至於我要的東西……”她說著停頓了一下，“那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張染笑著點了點頭應好後就和趙延出了門。
“我去附近看一下，順便試試進階的異能。”沈向明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孤星！”九七從外麵跑了進來，它甩了甩身上的雪說道，“雪很深。我們出去看吧。”
“我早說了這就是隻小狗。”李景川看到他身上甩下來的雪粒，有些無語地偏了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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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綿挑了挑眉，站在一邊附和道，“確實。”
“要打雪仗嗎？”李景川看了一眼往九七那邊走的孤星開口問道。
不等孤星回應，李景川摸了摸下巴，“看看你的準頭有沒有進步。”
“要！”九七迅速蹲坐在地舉起了自己還帶著雪的爪子。
“你能把雪團個球嗎？你就要。”李景川有點懷疑地看向它的爪子。
“我能我能。”它立刻站起來保證道。
“你們先去吧。我把物資整理一下。”夏綿扶額看了一眼他們，她對這種遊戲也沒有什麼興趣，還是叮囑道，“彆把衣服都弄濕了。”
“我是不會。他們就不知道了。”李景川勾了勾唇角，他上前了幾步，對孤星說道，“走了。”
夏綿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也不再管他們，開始研究趙延他們帶過來的簡易的爐子。
既然是過節，那需要做一點好吃的東西吧。
希望我的廚藝有一點進步吧。夏綿想了想打算先試著用張染他們之前剩下的食材做一點。
太陽以緩慢的弧度爬過帶有裂隙的窗戶，把天邊染成了暗色。
夏綿看著自己做出的東西，嘗了一口打算還是先扔掉。
她正想毀屍滅跡的時候，李景川他們推門走了進來。
夏綿端著手裡的菜將它藏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