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在，就說明這個世界存在靈。
經脈裡傳來絲絲的疼痛，夏綿的腦海裡想起她師父和她說過的話，“夏綿，凡事要多想值不值得，要多衡量利弊。”
她看向一旁還在閉著眼睛經曆異能升級的孤星，又掃過站在她身前的李景川他們。
‘值得。’她在心裡回道。
李景川再次提起重劍劈向一個眼球凸出、身上長著膿瘤的人形生物，“嘖。這都什麼東西啊？”
眼見又有奇形怪狀的生物向夏綿的方向衝去，李景川大步上前，重劍一揮，把它擋了下來。
他又砍倒幾隻之後，就聽到了夏綿的聲音，不過她說的並不是什麼問靈。
而是……
“聽令。”
誰？誰聽令？我嗎？李景川帶著疑惑的神色回頭看向夏綿。
他看到夏綿身邊環繞的好像有了實體的血氣，他又看到了那朵層層疊疊綻放的雪蓮，隻不過如今這朵雪蓮的花瓣從萼片往上在逐漸變成血色。
逐漸變成了一朵血蓮。
那迎風的花瓣紅的驚心動魄。
一柄閃著寒光的劍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那並不是九七商店裡的那把劍。
是在讓劍聽令？李景川看了一眼那柄沒有多特殊的劍。
夏綿身上的血氣更盛，她身後的那朵蓮好像要滴血一般。
李景川感覺到剛剛被自己劈中的生物動了。
他正想再補一刀。
卻發現那種奇怪的生物停下了攻擊，對著他的方向低下頭，一手撐地，一手扶膝，單膝跪在了地上。
或者說不是對他，而是對他身後的夏綿。
李景川看向周圍姿勢一致、但長得千奇百怪的生物，他的眼神又饒有興致地掃過夏綿，彆的道士捉鬼，她控上怪啦？
沈向明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甚至連夏綿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召令召動的居然是眼前的這種東西。
她原以為會是什麼陰兵或者是這些剛死的異能者的魂魄。
夏綿微微蹙了一下眉，這……才是這個世界認可的靈嗎？
天花板上隱在一角的監控攝像頭轉動，正對著夏綿的臉。
“把她活捉來！快！”一個男人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指著屏幕上夏綿的臉激動地喊道。
“可她能控製那些實驗體，我們的勝算根本不大啊。”他身邊的另一個站起身出聲說道。
他掃視了一下屏幕上夏綿的臉，再次問道，“她這是精神係的異能吧？”
“不管是什麼異能，也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得把她抓來研究一下。這對我們的研究項目很有幫助。”
“要是……精神係的還是算了吧。你忘了上次研究精神係異能給研究所帶來的創傷了？”
“她這可不是一般的精神係。”男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要是能研究清楚這樣的異能，那到時候那些喪屍、異種說不定都可以控製了。”
男人臉上帶著的偏執癲狂的表情讓旁邊的人也噤了聲。
夏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四處衝撞，帶的全身的經脈有撕裂一般的疼痛，這就是強行建立聯係要付出的代價。
夏綿又看向還在升級異能的孤星，應該可以撐一個小時吧？
“你們先離開這裡。”夏綿繼續說道。
“那你呢？”李景川看向夏綿蹙起的眉頭，也許她這個能力用起來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容易。
他想著剛剛眼裡的興趣早已全然消失不見，而是帶上了擔憂的神色。
“我一會兒就……”
夏綿的話還沒說完，李景川直接開口道，“我留下來等你。”
看到夏綿不解困惑的神色，他抿了抿嘴看向一邊，“你彆在死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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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脫口而出後，悔意也順著咽喉彌漫。
李景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除了很小的時候，他就再未感受過害怕這種情緒。
可現在他竟有些害怕，害怕再次看到夏綿那種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更害怕她真的死在這裡。
可話這麼直接說出去，他才發覺他的本意並沒有被真正地傳達出去。
夏綿身上經脈的疼痛還在持續，讓她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但在她身後顯露出的血色靈力映襯下不是那麼明顯。
她輕笑了一聲，“我可沒那麼容易死。你帶孤星先走吧。我會去找你們。”
說完就用眼神示意李景川看向因為受傷抱著孤星有些吃力的衛萊。
李景川抬眸看了看夏綿臉頰上被劃過的一道還在淌血口子，最終還是蹙眉走過去把孤星抱在了懷裡。
“要不還是我……”沈向明在旁邊扶住要倒下的衛萊剛開口，夏綿就出聲打斷了他，“已經有人過來了。”
她掃視了一下幾個通道，又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符篆。
“破！”隨著她的聲音，符篆化成了一股白煙消散在她的指尖。
剛剛還單膝跪地行禮的生物整齊劃一地站了起來，轉身走進了各個通道。
打鬥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砰。”
巨大的聲響從他們麵前的通道傳來。
被夏綿控製的生物的血塊從裡麵飛濺出來。
李景川一手拎著重劍，一手抱著伏在自己肩頭的孤星，擋在了夏綿的身前。
夏綿眯了眯眼睛，看向黑暗的通道。
是什麼東西？有這種實力。
剛剛這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就是李景川的劍還有沈向明的異能殺起來都沒有那麼容易。
夏綿握緊手裡的劍，從李景川身後走了出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從那條通道裡走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她想象中的怪物，而是……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的一條機械臂在燈光下尤為顯眼。
夏綿愣了一下，那個少年卻已經殺了過來。
她也不再猶豫，拿著劍把他的攻擊接了下來。夏綿看向少年的眼睛，裡麵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甚至沒有任何的光亮。
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
隸屬煙海研究所護衛隊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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