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綿,你沒事吧?”九七以小獅子的狀態抱住了夏綿的小腿,它乾淨澄澈的眼睛裡滿含著擔憂。
夏綿的臉色有些發白,剛剛的凋謝的紅蓮仿佛帶走了她的身體內的氣血。
她搖了搖頭,“沒事的。”
李景川皺眉看向夏綿有些虛弱的樣子,無名的怒火從跳動的心臟順著血管燎到了身上,燎過他的咽喉,“真是活該。”
夏綿有些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和他嗆聲。
“你怎麼說話呢?”張染聽到李景川的話後立刻開口說道,甚至想把他暴揍一頓。
她就知道李景川這個人一點都不靠譜。這種時候嘴還是那麼刻薄。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離開這裡再說。”沈向明也蹙了蹙眉頭,覺得李景川這次有些過分了。
“來吧。我背你,夏綿。”張染說著在夏綿身前半蹲下。
看到身上帶著傷口,肩膀被金屬片割得很深的張染笑著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上去的樣子,夏綿輕輕咬了一下嘴唇。
這種程度的疼痛和外傷,她完全沒有問題。
雖然內裡經脈的損傷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影響,但她記得陸家的教育,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要依賴任何人,也不能露出任何的脆弱。
一旦產生依賴、露出脆弱,就會被暗處虎視眈眈的"毒蛇"啃得連渣都不剩。
她自九歲離開家後,除了幾次昏厥後被師父背到治療室,就沒再被人背過了。
“用得著你嗎?老子又不是死了。”李景川伴著怒氣把話說出後,又覺得不對,他忽然意識到其實他和夏綿什麼關係都不是。
他其實沒有任何身份去說這句話。
李景川看向夏綿黑亮的眼睛,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把夏綿隻當成一個無趣生活中打發無聊時間的樂子了呢?
“不用。我真沒事。”夏綿伸手輕輕拉了下張染的胳膊,示意她直起身子。
夏綿看了看通道,她還有其他的事兒要去做。
好。夏綿。我背你就不用了,是不是?
李景川心裡剛剛被怒火燒過的地方被澆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
他感覺他和夏綿隔著好遠好遠,比其他人都要遠。
可……明明他們才是相處時間最長的。
失落將他籠罩在裡麵。
“精彩。精彩。”
又有一道聲音從暗處傳來。
“這又他媽是誰啊?”李景川不耐煩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煙海研究所的……”有一個人從通道裡走了過來。
“介紹個屁!老子管你是誰?神經。”李景川打斷他的話,已經把子彈對著他射出。
子彈停滯在半空又落在了地上,男人繼續笑著問道,“各位有沒有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嗬。”李景川輕笑一聲,“那就要看你這隻死家雀兒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他說著直接衝上前向著男人的麵門一拳揮了上去。
男人閃身躲過,攥住了李景川手臂,向他的腹部踢去。
他伸手就去抓男人的腿,金屬片從男人的掌心射出,李景川迅速避過與他拉開了距離。
四麵的通道裡傳來其他的聲音。
夏綿皺了皺眉,失去了和靈力的聯係後召令已經失效,那些實驗體已經不能再給他們抵住研究所的其他人。
看著已經走出來的研究所的其他人和各種奇形怪狀的實驗體,她握緊手裡的劍,現在也隻能奮力一搏了。
“趙延,我給你們開路,你們帶孤星先走吧。”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漂亮的劍花綻於她的劍尖。
不等回答,夏綿的身形已經向前衝去,像一支離弦的箭,蓄滿了勢,拉滿了弓。
沈向明心裡一驚,他曾見過夏綿這種樣子,在無人區裡,在他們麵對一直再生的異種時,當時夏綿那雙殺意翻騰把眼裡的光亮都淹沒的樣子讓他至今記憶深刻。
“夏……”沈向明皺眉剛開口,夏綿的劍已經刺穿了一個身上長著鱗片的人形生物。
血在她拔出劍的瞬間飛濺到了正上前去阻止她的沈向明的側臉上。
沒辦法了。看來又得都殺光了,她才能恢複正常。
沈向明抬手抹掉臉上的血漬,操縱水鏈給他們清掃著障礙,“趙延,帶他們走。”
“走?”之前和李景川對打的男人滿含輕蔑地掃過他們,“你們還沒認清現實嗎?”
男人剛要走向趙延,就感受到身後帶著風聲的一擊,他向一邊躲去,略帶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
剛剛被實驗體完全包圍起來的李景川已經突破了重圍正嘴角帶笑地看向他,而那把重劍因為他的躲閃劈到了地上。
李景川看了一眼地上躺在他周圍的屍體,又把重劍拎了起來,看向因躲閃坐倒在地的男人,對他豎了豎中指,“垃圾。”
男人迅速站起身看向李景川身上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明明狼狽的是他,但是男人卻感覺自己的心裡升起了怯意。
“延哥,你帶孤星和衛萊走吧。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張染手裡的風刃已經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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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看向她肩上已經把衣服染成暗色的傷口,“衛萊,還是你帶……”
他本想讓衛萊帶孤星離開,可看到衛萊被灼傷的肩膀和身上的傷口時,他又閉上了嘴巴。
“我留下來。”衛萊沉默了一下說道,剛剛一瞬間他是想答應下來,帶孤星離開的,他的媽媽還在等他回去,他還有媽媽要照顧,他必須要活下去。
從衛嫣被抓走後,他不止一次想要是被抓走的是自己就好了,巨大的愧疚讓他十年來不止一次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可每次都是媽媽把他與死神隔絕。
因為媽媽還在,所以還不能死。
但現在他忽然不想再用數年的光陰去為懦弱懺悔。
衛萊看向正在前麵開路的夏綿,看看你的卦術準不準吧?這樣的決定還可以有璀璨的未來嗎?
趙延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隻是將土盾支起,他看向衛萊身上的傷,已經決定帶他和孤星一起離開,等把他們送出研究所再回來。
“夏綿!”張染慌亂的聲音傳來。
李景川看向夏綿的方向,一時走神,被銳利的金屬片直接劃過了手臂。
血瞬間浸過他的皮衣。
李景川的眉眼被戾氣包裹,“找死。”
又閃過幾片金屬片,李景川在一片金屬片劃過自己臉頰的時候,一拳也打在了男人的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