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辛苦了,各位。這次拍攝就圓滿結束了。”侯千帆在跟攝關掉攝像機後說道。
又是一番客套。
李景川站在一旁看著夏綿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容,從容不迫地跟工作人員還有拍攝嘉賓交談。
可不是辛苦了嗎?總算是拍完了,再不拍完老子就要瘋了。李景川一想到這三天的拍攝過程就想罵人。
死節目組,光整一些幺蛾子。這幾天又是下地又是上山,還要自己做飯,真搞不懂他們一期90分鐘的節目,弄出這麼多東西來想乾嘛。
李景川想著翻了一個白眼。
眼見終於快要客套寒暄完了,李景川上前一把拉過夏綿,對她身邊的工作人員說道,“我們著急回家了。有什麼事兒下次拍攝再說吧。”
能有什麼事兒,光說一些沒用的廢話,她好看,還用你說。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又點了點頭,“好,那就下次見了,夏女士。”
“不好意思啊,我們確實是還有點事情。那我們下次見麵再聊吧。”夏綿對她笑了笑。
道彆之後,她就跟著李景川轉身離去。
在她轉身之後,她臉上標準溫和的笑容散去。
她對這種客套的交際場合很是熟悉,也覺得這種客套寒暄中的名利場要比她之前麵臨的那種深埋陰謀殺意的場合要好太多。
看到夏綿眨眼間的變臉,李景川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歎了一口氣,“不喜歡的話,下次拍完我們就直接回家好了。”
“這和喜不喜歡無關吧?”夏綿看了一眼李景川還牽著自己的手,愣了一下後將手抽了出來,“這是必要的。”
感到手裡一空,李景川不動聲色地將那隻手背到身後將手裡的空氣帶著剛剛的餘溫輕輕握緊。
“不是。夏綿。除了喜歡和命,沒有什麼是必要的。”
他說完不等夏綿回應又繼續說道,“就這種無聊的場合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看出來了。”夏綿輕輕笑了一聲,從導演說結束拍攝之後,李景川就抱著手臂跟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黑著臉站在一邊,讓原本打算去和他寒暄的工作人員和嘉賓都不敢上前和他搭話。
她隻好在剛剛交談的時候找了一個理由跟其他人解釋了一下。
後續還要繼續拍攝,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後續的拍攝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玄墨和幾個孩子正在一旁吃著零食水果,李景川走過去說道,“走啦,回家了。”
玄墨拎起節目組給的袋子,裡麵有他們給的一些這期節目的紀念品禮物。
“玄墨,再見。”
其餘的幾個孩子朝他揮了揮手。
玄墨怔楞一瞬後,才有些僵硬地揮了揮手,“再見。”
節目組在拍攝期間是會負責接送嘉賓的,坐在節目組給他們一家安排的商務車上後,夏綿將手機的聊天界麵展示給李景川看,“玄墨,上學的事情安排好了。後天他就可以去報到一下。”
“他們的老師說可以先讓他適應兩天,後續再協調。”
“協調什麼?不就是上學嘛?有什麼好協調的?”
“我也不太清楚。那個老師也沒說其他的什麼。”
“你知道嗎?”夏綿回頭看向坐在後排的玄墨問道,“就是你之前上的那個學校,你之前在那裡發生過什麼嗎?”
玄墨搖了搖頭,又將頭迅速垂下,“沒有。什麼也沒有發生。”
夏綿看向他低下的頭和他頭頂紮起來有些垂落的小揪挑了下眉,看來是發生過什麼了。
不過,這個孩子要比孤星好詐一些。
她的眸光閃動,“不過,那個學校裡好像有些傳聞,好像是什麼和一些奇怪的東西……”
“沒有,那都是假的!”玄墨抬起頭急忙說道。
“為什麼?”夏綿繼續問道。
玄墨抿了抿嘴,看了看李景川和夏綿後,卻沒再回任何話。
“那後天我送你去上學吧。”
“不要。”
“這些天你沒說不要,我就說哪裡不對勁呢。合著往這兒等著呢?”李景川靠在座椅上無語地將頭轉了回來。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夏綿有些受傷地眨了眨眼睛,頭頂的耳朵也有點塌了下來。
“才不是!我……”玄墨錯開視線,將頭稍稍偏向一邊,才小聲說道,“喜歡。”
“什麼?”夏綿眼含著微光看向玄墨。
“喜歡。”玄墨以為夏綿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遍。
“這車引擎聲有些大啊。你說大聲一點。”夏綿繼續說道。
李景川閉了下眼睛:差不多得了,夏綿。這是商務車不是拖拉機。
玄墨知道夏綿這是在逗他,但是想到夏綿剛剛受傷的神情,他還是提高了音量,“喜歡你。”
他說完就閉上了嘴巴,下定決心,不論夏綿再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說了。
“也是馴上蛇了。”李景川靠在座椅上有些無奈地說道。
夏綿沒有搭理他,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不讓我去送你呢?”
“就是不要。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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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太對味了,就是這個不要,不願意。”李景川回頭看向玄墨,“這兩天你沒說,我都快忘了你是不不機了。”
玄墨不悅地看向他,“我才不是。”
李景川沒忍住笑了一聲,“還不是呢?”
夏綿感覺有些頭疼,“好了,彆吵了。”
玄墨握緊手裡袋子的提手,雖然他沒有在那所學校待很長時間,但那裡留給他的印象並不好。
不管是無意露出的異樣眼神還是刻意的孤立針對都讓他很不舒服。
他不喜歡學校裡的人,也不喜歡學校裡的環境,尤其是那個鏽紅色磚塊砌成、懸掛著巨大銅鐘的鐘樓。
它會在固定的時刻響起悠悠的鐘聲。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