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川不可置信地笑了一聲,“海邊?到時候會有海嘯吧?你這種節目安排就是在海上突然出現一個什麼ufo都是正常的。”
“怎麼會有ufo那種東西呢?你想的也太好了吧。”
候千帆突然意識到這樣說起來有些奇怪,又改口道,“稍微放心一點,下次就不會出現其他狀況了。”
“你還下次?候千帆,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體質啊?哪次都會出事。”羊姍姍沒等李景川說話直接用手撲了撲身上的沙土後說道。
“什麼問題體質?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候千帆沒有絲毫內耗立即反擊了回去,“你是一點也不相信科學,哪來的那麼多的奇怪的事情。你就是自己嚇自己。再說了你都當過恐怖片主演了,還能怕什麼東西啊?”
“怎麼?恐怖片演員被踢出獸人行列了?你還導過呢,你要是在拍的時候能有這種體質也不至於到那種……”
“姍姍。”羊光拉住羊姍姍的胳膊皺著眉搖了搖頭,“彆說了。”
候千帆眼底深藏的悲傷暈開,又很快被斂了起來,笑了一聲才說:“就是說啊,不過隻能希望下次拍的時候還能有這種體質了。”
“侯導,你怎麼也開始不相信科學了?”羊光攬過候千帆的肩膀,“小心被恐怖片導演們除名。”
“我以後可是那個圈子的頭部導演,誰敢除了我的名啊?”候千帆迅速捶了他一拳,“行了,一會兒就要繼續開拍了,彆再鬨了。”
他說完後就走向了遠處的導演監視器。
李景川歎了一口氣,還有幾期就拍完了,再忍他一會兒吧。
他自我說服著朝不遠處的夏綿和玄墨走去。
“姍姍,你彆總提那件事了,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個人。”羊光牽過羊姍姍的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你知道的。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話沒過腦子。”
“唉。我知道,但是你還是得控製一下,他這兩年的狀態才剛好一些了,要是你這脫敏脫過了就不好了。”
“嗯。”羊姍姍點了點頭,“那你說要不要我去找他道個歉?”
“還是算了吧,我覺得他還沒到那種能坦然接受的程度。”
“可……已經過去很多年了,莫雲也不希望看到他一直頹廢下去啊。”
“對於他來說也許不是時間的問題。”羊光說完歎了一口氣,想起了多年前從樓上墜落的身影和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這樣又何嘗不是還在折磨他自己呢?他早該……”
早該放下了,羊姍姍皺了皺眉,可誰都沒有資格去勸當局者真的放下。
沒人能真正體會候千帆在一心成為知名導演的路上以失去愛人為代價的心情,也沒辦法去勸說他做到放下。
候千帆看著越來越近的監視器,有些僵硬地扯起嘴角,眼裡的悲傷傾瀉而出。
“你一定會成為知名的導演!到時候你就可以導出屬於我們的故事。”
“沒關係,候千帆,這次沒成功還有下次呢,還有下下次。”
“候千帆,在我這裡你就是最出名的恐怖片導演,我就是你禦用的女主角。”
……
陪著他從小出租屋裡走出來的太陽終是在半路因為他而落下了。
候千帆眼前監視器裡的畫麵逐漸變得慘白又變得鮮紅。
莫雲出事之後,他根本不敢再看導演監控器一眼,也不敢再去那棟老樓。
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有勇氣再去提一句莫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