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亂來，那可也算是玄墨。要是它死了，玄墨真的可能就醒不過來了。”狐逸又跑回來兩步，說著就要去拽李景川。
李景川把重劍收到了空間裡，“誰說我要殺它了？”
“不是，哥，就這樣赤手空拳的和獸靈對打嗎？”狐逸眼裡很罕見地帶了慌亂，“你知不知道獸靈有多……”厲害。
他的話還沒說完，腳下的地已經開始顫動。
來不及多想，他手裡的折扇飛出，在煙霧裡轉了個圈，發出了和利器相撞的聲音。
“我們還是先……”
“現在可沒時間留給你浪費。”李景川打斷狐逸的話，“我給你拖著，你就在這裡想你的辦法吧。”
他說完大步走向了煙霧裡。
狐逸怔愣一瞬，輕笑一聲後伸手接住了從煙霧裡被彈出的折扇，“等等我，姐夫。我和你進去想。”
李景川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瞥了狐逸一眼，這小子，除了嘴甜，簡直屁用沒有。
兩人的身影逐漸被霧氣籠罩。
夏綿看向窗外漸小的雨，堆在夜色裡的雲層散去，洇開青灰色的微光，原本看不清的屋簷顯出了輪廓。
“咳咳。”潘伯劇烈的咳嗽聲讓夏綿回過神。
夏綿迅速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潘伯的身前，“潘伯，你沒事吧？”
九七跳下床，前爪搭在潘伯的腿上，擔心道，“怎麼流血了？”
借著天光夏綿也看到了潘伯嘴邊的血跡，她蹲在潘伯的身前，幫老人順氣，沉默了一下說道，“有你在，狐逸不會出事對不對？”
潘伯掏出手帕擦淨血漬，“對。所以，你可以放心。狐逸是我教出來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徒弟，咳咳，有他在，他也不會讓玄墨出事的。”
潘伯看向手掌裡的血，在狐逸進入玄墨的夢境前，他在拍狐逸肩膀的時候，已經把唯一沒有傳授給狐逸的換命術施在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這樣，他怎麼會舍得隻有十九歲的小狐狸孤身涉險呢？
狐逸以灰飛煙滅為代價換取玄墨醒來，他以生命隕落換取狐逸存活。
夏綿的眸光閃動，“所以，你才這麼淡定，你一開始就打算……”
“總要有人來平息獸神的怒火。”潘伯說著接過夏綿手裡的杯子，他用手摩挲起上麵繪著的歪歪斜斜的粗糙竹子。
恍惚間他看到年幼的狐逸臉上沾著顏料，舉起杯子，問他，“師父，你看，我畫的好看嗎？”
“夏綿，咳咳，在你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狐逸就拜托你們夫婦多加照看了。”潘伯說完用手帕捂住嘴又咳嗽起來。
隻要等到天色完全亮起，他就會死去。隻要他死去，這些孩子們就可以平安的回到這裡。
潘伯咳嗽著用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向窗外已經稀釋的夜色，他還放心不下的就是稚氣未脫的狐逸。
“他可不好照看。”夏綿一邊幫老人順氣，一邊輕聲說道，“所以，還是要你親自來。”
“咳咳。你就那麼相信你的伴侶？”潘伯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不僅是信他，也是信我。”夏綿的眼裡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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