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帝老子家裡,也有養不活的孩子,夭折的皇子可以說是到處都是。
顧守義還很年輕,他完全可以再生,獨子的死雖然讓他相當痛苦,但還遠沒有到讓他豁出一切的地步。
而且,顧守業顧守誠兄弟倆,雖然不是同輩裡的老大,但是從地位上來說,卻是同輩兄弟中的老大哥,顧守義其實相當畏懼這兄弟倆。
陳清隻是微微一愣神,然後撫掌感歎道:“人命關天,一樁天大的人命,到了顧三哥嘴裡,卻成了輕飄飄的家事。”
“真是好氣魄。”
陳清說到這裡,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那走罷,咱們一道去縣衙看一看,看看現在,縣衙那裡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審出真凶。”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都以為陳清已經鬆口,顧守業鬆了口氣,起身笑著說道:“走走走,咱們一道去縣衙去。”
陳清起身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對著顧守業問道:“顧三哥,還有個事情。”
“這衙門已經入了檔的命案,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往上麵報了,你如何有信心,能讓涉案的人無罪脫身?”
顧守業跟在陳清身後,聞言開口回答道:“民不舉官不究,隻要沒了報案的人,再給衙門裡頭使使錢,事情也就慢慢不了了之了。”
陳清“哦”了一聲,走在前頭:“那咱們,先去縣衙看一看?”
顧守業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喊上盼兒妹妹一起罷,今天就把事情了了,否則等三叔回來,見安仁堂亂成了現在這樣,估計要大發雷霆了。”
陳清擺了擺手道:“盼兒病了,暫時不方便見人,咱們三個人先去看看,問一問洪縣尊,洪縣尊說可以,咱們再回來找盼兒不遲。”
此時,倒是陳清第一次這麼稱呼顧小姐,他也沒有彆的心思,隻是想在自己這兩個“大舅哥”麵前故意膩歪兩句,氣一氣他們。
顧家兩兄弟對視了一眼,都默默點頭。
陳清背著手,大步向外走去。
“事不宜遲,咱們動身罷,一會兒衙門的人要是上了班,對裡頭的人用了刑,誰知道他們會亂說些什麼?”
兩兄弟聞言,連忙跟在陳清身後,一路離開了顧家大院。
顧老爺作為德清首富,顧家大院的地理位置,自然不會離縣衙特彆特彆遠,三個人一前兩後,隻走了盞茶時間,就來到了德清縣衙門口。
縣衙門口,陳清回頭看了看他們,開口說道:“二位,我跟洪縣尊勉強算是認識了,我們先去找洪縣尊問一問,到底成不成,你們跟不跟我進去?”
顧家兄弟對視了一眼,都紛紛搖頭:“我們在這門口,等著公子。”
不是每個人都有陳清這樣的出身,他們兄弟,其實並不敢這麼冒冒失失的去見縣尊。
陳清不以為意,上前讓人通傳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他就被人領到了後衙,這會兒,洪知縣正在後衙,教自己的兒子寫字,一筆一劃,教的很是認真。
“縣尊。”
陳清上前,拱手行禮。
洪縣令扭頭看了看他,開口道:“怎的又跑來找我來了,他們口口聲聲說咱們官官相護,陳公子也不知道避著點。”
“回縣尊,在下是有事情來見縣尊。”
洪知縣伸了個懶腰,叮囑了兒子繼續好好練字之後,這才看著陳清,懶洋洋的說道:“什麼事情?你找到案子的證據了?”
“證據沒有。”
陳清正色道:“但是找到了兩個疑犯,在下懷疑,他們便是這樁命案的背後主使之人!”
“哦?”
洪知縣抬了抬眉頭:“什麼人,在哪裡?”
“在下已經把他們帶到縣衙來了,此時就在門口候著,請縣尊立刻派人拿了他們。”
陳大公子語氣堅定。
“詳細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