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披上厚厚的衣裳,打開房門,隻見穿著一身小襖,鼻子凍的通紅的小月,正站在自己門口。
他側身讓小月進了房間,然後問道:“她還在門外?”
“嗯。”
小月搓了搓手,哈了口氣,吐出一口白氣。
“這京城的天可真冷,比我們德清冷得多了。”
小月苦著臉說道:“公子,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陳清看了看她,笑著說道:“可能用不多久就要回去了,也可能要在這裡,住上很長一段時間。”
說到這裡,陳清也緩緩呼出一口氣。
“既然找上門來了,肯定躲不過去,我去見一見她。”
小月看著陳清,嘻嘻笑道:“公子可不要耽擱太久,我家小姐可是知道這個事了。”
陳清搖了搖頭,背著手走了出去,一路來到了院子門口,打開院門,果然看到一輛淡紫色的馬車,停在了院子門口。
他一出門,那馬車簾子也被掀開,裡麵依舊是那個帶著麵紗的女子,這女子見到陳清之後,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對著陳清招手道:“陳公子!”
陳清邁步上前,看了看這女子,歎了口氣:“穆姑娘還真是神通廣大,在這京城地界上,也能耳聰目明到這種程度。”
“一天時間,就尋到了我的住處。”
這女子笑著說道:“咱們一起到的京城,想知道公子住在哪裡還不容易?”
說完這句話,她下了馬車,陳清這才看到,她身上已經不再是上回看到的那件月白小襖,而是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頭發盤了起來,插了一根木製的釵子。
雖然蒙著麵紗,但是陳清能瞧得出來,她估計是沒有上什麼妝容,很是清淡。
陳清打量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搖頭感歎道:“很冷罷?”
這穆姑娘笑著說道:“早已經習慣了。”
“這路邊說話,太過惹眼,剛才來的時候,在路邊瞧見了一處茶館,我請公子吃茶,公子賞不賞臉?”
陳清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院子,開口說道:“穆姑娘帶路就是。”
眼前這女子,在陳清看來,已經十有八九是白蓮教中人了,按照陳清這段時間對白蓮教的了解,這個教派在民間影響力極大,尤其是在北方民間。
而且看情況,這白蓮教在京城,也可能很是有一些影響力。
既然這樣,那躲著藏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乾脆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好了。
這位穆仙娘,隻穿了一身看起來有些單薄的道袍,走在陳清前頭,二人很快在一家茶館的二樓雅間坐下。。
落座之後,陳清也沒有囉嗦,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穆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位穆姑娘笑盈盈的看著陳清,開口笑道:“聽了我的名字,公子應該打聽過我的事情,怎麼還稱姑娘?”
陳清啞然道:“我是打聽了,好些人說姑娘今年已經快五十歲了,我是不信的。”
穆仙娘揭開自己臉上的麵紗,依舊笑著看向陳清,她先是低頭喝了口茶,然後笑道:“我今年已經五十一歲了。”
陳清這才認真看了看她的容貌。
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皮膚白皙,幾乎看不到太多血色。
此時她身穿道袍,已經全然不見頭次相遇時候的媚態,反而顯得有些莊嚴仙子的味道。
如果不是陳清曾經親耳聽到過,她一口一個“奴家”,此時真的要懷疑,這是個修煉有成的女冠了。
陳清看了她好幾眼,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穆姑娘臉都凍白了。”
穆仙娘啞然:“寒暑不侵,乃是基礎功夫。”
陳清低頭喝茶,然後左右看了看,再看向這位穆姑娘,開口說道:“既然坐在了一個桌子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姑娘。”
這女子也在低頭喝茶,聞言笑著說道:“公子你說就是。”
陳清想了想,問道:“楊先生父女倆,是白蓮教中人嗎?”
穆仙娘看著陳清,笑著搖頭:“大概不能算是。”
陳清想了想,又問道:“那姑娘你,是不是白蓮教中人?”
穆姑娘低頭想了想,這才回答道:“這個問題有些複雜,我也不知自己算是不算。”
陳清默默歎了口氣:“那你們,是出身白蓮教的分支?”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