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轉身回到屋裡,連鞋都沒換,徑直跑到陽台。
微風吹著她額角的碎發,她看著男人上了車,車子一點點駛離,越來越遠。
“顧司睿,如果我說,當年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會信我嗎?”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順著她眼瞼落下,吻過她的側臉。
她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在Y國歌劇院,淩家的交易被人識破發生衝突,槍聲四起。
她被當成無辜群眾擠在外圍,等她衝上前時,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
將她帶離劇院。
當時,Y國下著大雪,他一身黑色皮麵風衣,戴著皮手套,昏暗的燈光照在那張冷峻的臉上,劍眉微凜。
他說:“女孩子,少湊熱鬨。”
他聲音冷肅,像個古板的老乾部。
她當時說什麼來著?
她好像說,‘謝謝叔叔。’
她依稀還能想起,那男人臉上吃了屎的表情。
想到這,舒鳶笑了,笑著笑著,淚水又奪眶而出。
過往封存好的記憶,像泄了閘的洪水一樣,在腦海中翻湧。
直到葉南依打來電話。
電話響了好多聲,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接起。
“鳶姐,顧司睿去過了嗎?”
“嗯,來過了。彆擔心小葉子,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不用麻煩你和厲先生。”
葉南依欲言又止,歎氣聲,舒鳶也聽得一清二楚。
“我沒事,你放心吧。小包子快醒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
寬闊的馬路上,一輛低調的邁巴赫開過。
後排,葉南依一隻手拿著被掛斷的手機,另一隻手被厲北寒攥在手心裡,五根白皙纖長的指尖,被男人捏了個遍。
“以你對司睿之前的了解,他如果恢複記憶了以後,會不會真的像顧司鈺說的那樣,不會再喜歡鳶姐了?”
她不想鳶姐受傷。
“這種事,誰說得準。”
顧司睿喜不喜歡女人他都不知道。
葉南依把手從男人的掌心中抽出來,生氣,連帶著厲北寒也不想理。
“感情這種事,需要當事人自己解決,你就彆操心了。”他抬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腦袋。
眼神盯著她看了良久。
不過經曆了昨晚的事情,他倒是對這個舒鳶放心了不少。
畢竟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的本能反應,是將身邊的女孩兒推開。
這種第一時間的本能反應,是裝不出來的。
至少,他家小東西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
“這兩天,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騰出幾天時間來。”
“做什麼?”葉南依轉過頭,認真地看麵前的男人。
算著日子,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去領證了,領證應該耽誤不了多久,用不著特意騰出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