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了?”
回到了學校,陳澤讓人先把膠卷都給搬去剪輯室,學校有相關的設備,肯定用學校的啊,而且剪輯師都是學校出的。
搬好膠卷了之後,陳澤來到了辦公室,明天就過年了,老師還在學校裡呢。
剛進門,就看見一絡腮胡乾瘦小老頭笑著看向自己。
“哎喲喂,田叔,您怎麼在這兒,新年好啊!”
“還沒到時候呢,你這話說早了,拍電影的時候我還等著你來問我呢,怎麼著,看不起我?問你呢,拍好了?”
“拍好了,剛把膠卷放剪輯室裡,正等著剪呢,要不您來指導一下?”
陳澤不敢搭茬,這小老頭是真有實力。
小老頭是田狀狀,一個被禁導10年耽誤了的電影人,雖然今年解禁了,但說難聽點,早就沒了心氣了,電影行業發展也是迅猛的,10年的時間,足夠讓整個行業發生天翻地覆。
他被禁導的時候是92年,去年剛解禁。
“不了,你又是編劇,又是導演,你肯定對自己的電影已經有一個完整的構思了,我去了會有衝突,不過等你剪好了,一定請我來看!”
“一定!”陳澤點頭,然後好奇的問道:“您今兒個在這兒是?打算來北電了?”
田狀狀現在可還不是北電的老師,還是北影製片廠的導演呢,不過今年他就回到北電,擔任導演係的研究生導師和係主任。
“是有這個想法,怎麼著,到時候來讀我的研究生?”
田狀狀很早就認識陳澤了,或者對陳澤來說,田狀狀算是為數不多,不靠係統自己結識的人脈之一,人家是北影廠的導演,陳澤從小到大,就在北影廠拉片,和田狀狀坐一起討論電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要說整個北影廠,最不懷疑陳澤能拍好電影的人,就是田狀狀。
甚至有很多技巧,陳澤都能反過來教田狀狀,真當陳澤蹉跎那些年的拉片是白拉的啊?
短劇裡實驗一次,那就心裡有數了,做一個導演,最重要的就是心裡有數。
“行啊,等你來了再說唄,我才大一,老師,我來拿條子。”
“拿著吧!”
洗膠片要藥水的,這些東西都是要老師批條後勤才給的,今天31號,晚上就是除夕,但得趕工,過年就不拜年了,緊著後期先。
倆人也沒留陳澤,知道陳澤做後期心切,就把陳澤給趕走了。
“說實在的,這小子心氣真高,過完年才15歲,就敢拿電影去戛納,你說要拿個獎回來,那外頭不得翻天咯?”
張岷看著陳澤,國內出過不少天才,甚至眼前田狀狀就是當年的天才之一,可和陳澤這年齡一比,那都不算什麼。
“這小子我打小看著長大,這麼點兒個,就敢和我討論電影,說句難聽話,他拉片的電影,比你們都多!”
田狀狀抽著煙,比劃了一下陳澤的身高,那還沒到他大腿高呢。
說完,田狀狀看著張岷,張岷被看的毛骨悚然:“老田,你這看我什麼意思?”
“你啊,現在先琢磨琢磨吧,那小子的本子我看過,隻要穩著拍,主競賽單元一個獎肯定少不了,今年導演係可是有本科生的,你到時候看看,楊玲會不會和你爭!”
張岷一下子就瞪大眼睛,楊玲是導演係的係主任,01年導演係本科班成果不錯,今年又要開本科班,5月戛納,陳澤真要拿獎,那陳澤就是最好的活招牌。
“不行,我突然覺得,這小子要拿個最佳劇本也是挺好的事兒!”
“呸,沒點誌氣,這不得拿個金棕櫚?”
“哈哈哈,這小子要真能拿金棕櫚,我腦子裡都能想象陳楷哥那臭臉了!”
“……”
田狀狀沒搭茬,詩人當年算是他小弟,但是在藝術上,詩人比他走的更遠。
陳澤往綜合樓走去,四九城的冬天就是凍傻子玩,一月份天更冷,陳澤哆哆嗦嗦的朝著剪輯室走去。
學校裡沒多少人,但還是有一部分學生是不回家過年的,學校提供宿舍,陳澤年都不過了,片子得抓緊時間搞後期。
……
路上,陳澤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回四九城了,你呢?”
“我在東北老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