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衛宮士郎的騎士收起直劍和盾牌,露出一個十分友好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路明非有些懵逼,但還是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衛宮士郎的手,晃了兩下。
隨即,他又猛然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
這一幕若是發生在地球那自然再正常不過了,但......
交界地這種人和人見麵先砍一刀的地方,有個屁的握手禮儀啊!
而且“衛宮士郎”這個名字,怎麼看都是個姓衛宮名士郎的日本名吧!
反應過來的路明非瞬間激動了起來,直接雙手緊緊抓住衛宮士郎的右手,一點也不肯放鬆:
“你是地球人吧!你肯定是地球人吧!還是日本人,我說的對不對!”
衛宮士郎從容地點了點頭,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衛宮士郎的手掌溫暖而粗糙,虎口處有著常年握劍留下的繭子。路明非感受到這份真實的觸感時,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
路明非直接一個躍起,像八爪魚似的死死抱住了紅發少年,嚎啕大哭起來:
“老鄉,是老鄉啊!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裡受了多少苦!這裡的人各個不說人話,要麼見麵就嘲諷你,要麼是謎語人!漫山遍野都是沒理智的怪物!我真的受夠了!”
衛宮士郎並沒有因路明非的失禮而惱怒,相反,他十分嫻熟地抱住了路明非,輕拍他的背部以示安慰。
“是,這裡相比地球來說,確實不好過,但我其實不一定......”
看著路明非涕泗橫流的模樣,衛宮士郎最終還是把後半句話咽進了肚子。
但我其實不一定和你來自同一個地球。
過了許久之後,等路明非終於絮絮叨叨訴完了苦,衛宮士郎才終於瞅準時機,反握住路明非顫抖的手指。
“抱歉,”紅發少年搖了搖頭,“我所在的日本......”
他頓了頓,換了個說法:
“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可能和你記憶中的並不是同一個。”
路明非的表情突然僵住。他鬆開手後退半步,黃金瞳裡的流淌的金光暗了又亮:
“等等......你是說.....”
“1994年,冬木市發生過一場大火。”衛宮士郎平靜地述說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
“而我穿越來的時間是2004年。”
路明非徹底呆住了。
他清楚記得,自己入學卡塞爾學院時的年份是2009年,彼時,奧運會剛剛結束一年,諾基亞N96發行不久,路明非也從仕蘭中學畢業,遇到了那群自稱混血種的怪胎......這個時間點,他不可能記錯。
而身為資深二次元,路明非也完全想不起日本有“冬木市”這樣一個地方......
所以,紅發少年沒有在騙他。
衛宮士郎拍了拍萌新褪色者路明非的肩膀,繼續說道:
“我們所在的交界地,是圍繞著艾爾登法環所並行的無數個平行世界,每一個世界都代表著一種可能,而我們這些所謂的褪色者的任務,就是收集大盧恩,前往黃金樹,重鑄艾爾登法環,拯救這個衰頹崩壞的世界。”
路明非的嘴角抽搐得像觸電似的。
“我在原來的世界換個燈泡都換不利索......讓我去拯救世界嗎?這跟讓芬格爾去當學生會主席有什麼區彆?”
衛宮士郎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安靜地看著他,給他思考的時間。
過了良久,路明非突然扯出一個笑容:
“算了,反正現在我們都困在這個鬼地方。”
他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說道:
“至少......你不是那些見麵就砍人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