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覺得交界地的晝夜格外漫長。或許是高強度的訓練模糊了時間的概念,又或許這裡本就如此。
隨著老騎士的教學強度一點點增加,他的實力也在飛速進步。
最初十五天,他連完整的劍招都使不出來,隻能在老騎士的劍鋒下狼狽逃竄。
之後,他漸漸地開始掌握戰鬥的技巧和節奏,已能勉強招架,在老騎士的麵前堅持五六分鐘。
到第三十七天的時候,路明非已經能和老騎士打的有來有回。
第四十一天,老騎士終於穿戴起了他的全套盔甲防具,開始認真地與路明非進行攻防對戰。
又過了五天,老騎士的甲胄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劃痕。
第六十天,老騎士突然猛力進攻,全力以赴地和路明非作戰,打的路明非節節敗退,僅僅支撐了十分鐘就倒地不起。
然後,白須白髯的老者扶起扶起筋疲力儘的路明非,宣布他的劍術已經脫離見習騎士的行列,足以躋身騎士團的末席。
接著,老騎士消失了,並要求路明非在此自行鍛煉,等他歸來。
幾天後,他回來了,帶著一整套的“失鄉騎士鎧甲(輕裝)”,和兩柄失鄉騎士大劍。
“既然已經躋身正式騎士的行列,便不該整日以導師的劍為劍。騎士,應當有自己的甲胄和武器。”
老騎士緩緩地說道:
“從今天起,你開始和我學習‘風暴’。”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緊握住手中的大劍,然後全神貫注地扭轉手臂,揮舞劍鋒。
一股微風在他的身邊迅速聚集,帶來幾絲清涼,很快又在一老一少的目光中消失。
“本源!本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老騎士暴跳如雷,氣的在草坪上大聲咆哮,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路明非不由縮了縮脖子。
“‘喚起風暴’的動作不過是引導力量的輔助!不要一味地揮你的武器,要把心放在你內在的力量上!”
路明非握緊劍柄。
他閉上眼,試圖感受老騎士所說的“本源”。
他深吸一口氣。
這一次,他不再追求表麵的相似。
“喝!”
路明非低喝一聲,劍鋒輕轉,這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體內血液的流動。
隨著呼嘯的揮劍聲,風再次彙聚,然後帶來了更多、更強勁的......涼風。
這一次,老騎士沒有再罵人。
他仰頭長歎一聲,喃喃道:
“都說褪色者是戰士的後裔,學戰技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怎麼我就沒看見呢......
當年若都是這般資質,風暴王何至於......”
路明非的劍尖微微顫抖。
“老師......”
路明非弱弱地說:
“都三百多次了,要不......咱們換個戰技試試?”
“放屁!”
騎士暴跳如雷,銀白的胡須氣得直發抖。
“風暴騎士的戰技和劍術是一體的!連最基礎的‘喚起風暴’都學不會,後麵的戰技你想都彆想!”
“而且!”
老騎士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你明明都放出來了!放出來了!怎麼就是不能加把勁,把完整的戰技使出來呢?”
“你明明有那麼強大的本源!用盧恩強化本源的事情你也會做!怎麼可能感受不到,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