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改變戰術,選擇相對保守的打法,且斬且退。
這種打法讓他感到十分憋屈。因為老騎士教導他的戰術模式其實是十分激進的,基本套路都是以風暴之力打亂敵人陣腳,然後抓住機會先手進攻。
老騎士本人從來不用盾牌,路明非自然也是一脈相承,從未練習過防守反擊的技巧。
就在這危急關頭,路明非又一次揮劍砍出,卻被騎士的盾牌穩穩擋住。
他幾乎絕望地以為自己命數已儘、又要重新再跑一遍那該死的墓道時——
那靈體騎士的身影突然僵住了。它高大的白色身軀晃了晃,隨後轟然倒下。
在路明非驚訝的目光中,騎士的身體漸漸化為灰燼,隨風飄散,最終消失無蹤,隻在原地留下一個紅色的虛幻印記。
路明非再也支撐不住,他拄著大劍,單膝跪地,大口喘息。
汗水混著血水從下巴滴落,在石板上濺開,像是一朵暗紅色的花。
“哈......哈......簡直和打亞基爾有的一拚了.....不,打亞基爾可不用跑這麼長的路.....”
緩了好一會兒,路明非才勉強站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那枚紅色印記。
當他看向騎士消散後留下的遺落物時,那些熟悉的詭異文字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參考龍饗徽章製成的龍血虛幻印記。
能強化龍饗的禱告。
獻上、吞噬心臟,獲得力量──
執行龍饗的模樣要稱為禱告,也過於野蠻。此印記也能借由感應加成禱告威力。”
路明非撓了撓頭,這個動作扯到了肩膀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就是老頭說的‘龍饗印記’嗎?”
他自言自語道,隨後注意力落在“野蠻”這個詞上,不由得咧嘴笑了笑:“執行龍饗的模樣過於野蠻?
“哥們兒,那是你沒到過我的世界,咱們那一堆叫混血種的好戰分子和暴力狂,從來隻覺得自己高貴呢......”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觸碰那枚紅色印記。
就在指尖接觸的瞬間,那虛幻的印記突然像是活了過來,緩緩飄向他的手掌,最終烙印在他的手心,變成了一個永久的記號。
一股暖流突然在四肢百骸流過,體內那團龍饗之火仿佛找到了歸宿,燃燒得更加穩定而旺盛。
這種奇妙的感覺不同於盧恩的永久強化,更像是一種增幅。他不禁閉上眼睛,細細體會著力量的增長。
既然已經達成了此行的目標,路明非抬起大劍,轉身準備離開。
但剛走出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路明非轉過身,對著空蕩蕩的墓室喊道:
“謝謝啊前輩!改天請你喝酒,也不知道交界地人喝不喝酒?算了......”
猶豫片刻後,他改變主意,鄭重地將大劍收回劍鞘。
接著,路明非單膝跪地,右手撫胸,行了一個標準的風暴騎士禮,向這位已經消散的同僚獻上自己最誠摯的敬意。
然後路明非站起身,甬道儘頭卻又傳來戰車的轟鳴。
路明非望著那輛陰魂不散的泥頭車,一時無言。
“要不還是死回去吧?”
他苦惱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