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龍根計劃可以提上日程了,就用康斯坦丁的‘龍骨十字’。我會嘗試讓路明非接觸暴血......他將是我們的‘混血君主’。”
卡塞爾學院,冷兵器訓練館。
空氣裡是汗味和金屬味道的交織。木刀破空的呼嘯、劍刃交擊的脆響、以及教官嚴厲的指令聲混雜在一起,鼓噪耳膜。
啪!
一聲脆響。
傑森隻覺得手腕一陣酸麻,握劍的手指瞬間失力!長劍“哐當”一聲脫手掉落在訓練館的地板上。
傑森捂著手腕,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地看著路明非。
訓練館徹底安靜了。
連遠處其他區域的練習聲似乎都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中那個S級新生身上。
他握著八麵漢劍、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聊?
兩次出手,一次引偏,一次繳械,輕鬆得有些過分,在周圍人看來,就像是大人在陪小孩子玩鬨一般。
這並非對手太弱。路明非對麵的傑森·德·拉·盧納是獅心會的乾部,儘管是個西班牙人,卻使得一手十分漂亮的德式劍術,憑著充沛的武力幾乎打遍一年級無敵手,被獅心會的副會長蘭斯洛特親自邀請收入麾下。
但他終究不是路明非的一合之敵。
在過去的漫長時間裡,路明非日複一日的在交界地練劍、戰鬥、殺或者被殺,他拋棄了道德、尊嚴等一切與文明沾邊的東西,隻為了兩個目標,“活下來”與‘前行’。
路明非已經收斂了大部分的“感應”,但對手的速度和反應在他眼裡,還是太慢了。
教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場邊。
他身材不高,但目光銳利如鷹。他沒有看傑森,而是死死地盯著路明非,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學生。
“路明非,”教官的聲音低沉,“你的劍……跟誰學的?”
路明非張了張嘴,腦子裡閃過老騎士那張布滿風霜的臉,還有風暴騎士大劍那沉重的觸感。
“……自學的,瞎練。”
他含糊地說。
教官顯然不信,但他沒有追問。他拿起路明非手中的八麵漢劍,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路明非剛才移動時腳下留下的、極其細微的步伐痕跡。
“路明非,”教官的聲音不高,卻很清晰,“你握著劍的時候,在想什麼?”
“啊?”
路明非一臉茫然:
“什麼都沒想啊。”
老騎士教過他,揮劍就是揮劍,殺人就是殺人,戰鬥的時候除了對手以外不要想任何東西。風暴劍術沒有花哨的閃避,也沒有誇張的格擋,而失鄉騎士們卻仍舊能夠橫行交界地,憑借的或許就是驚人的戰鬥素養。
教官目光沉沉地審視著他,像在評估一件兵器。
路明非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想撓頭,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教官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
“你這路子,待在這裡是浪費時間。”
他目光掃過整個訓練館,最終落在遠處高年級區域那些更激烈、更接近實戰的對練上,抬手一指:
“明天開始,去二年級的‘高階實戰與冷兵器應用’課報到。我會跟施耐德教授說明。”
路明非愣住了。
二年級?高階實戰?他隻想安安靜靜地混學分啊!
“這是最適合你的地方。”教官打斷他,目光落在他虎口的繭子上。“你的劍術裡,有東西。”
他頓了頓,補充道:
“是真正有用的東西。彆在這裡磨鈍了。”